郦不骄一怔,随即醒悟过来,脸上闪过一丝讶色,“公子懂医术?”
杨朝宗摇摇头,老实道:“在下不懂医术,会点武功,略懂得一些体内气机运转之法。先生若是不介意,我想替秦兄看一看。”
郦不骄微一犹豫,点头答应。
治病救人杨朝宗确实狗屁不懂,但从自身以及上趟谢玄霆的经验看,老神棍留给他的纵横罡气确实有治疗内伤的功效。他伸出手以搭在秦知鱼脉腕上,一丝气机试探着缓缓渡入其体内。
秦知鱼不是武夫,体内自然没有气机牵引。
杨朝宗更丝毫不敢大意,只能以游丝般的气机在他体内摸索,查看伤势。生怕万一用力过猛致他一命呜呼。
吴满甲和郦不骄紧张的看着他,也不敢出口询问。
脾脏破裂,太阴脾经受损,还有外伤,两根左肋骨断裂。难怪秦知鱼昏迷不醒,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伤要他半条命一点不夸张。
秦知鱼没法自己运气疗伤,只能靠杨朝宗的纵横罡气一点点替他打通闭塞的经脉,导入生机,效果自然较武夫来得慢。
小心翼翼摸索折腾了半个时辰,总算见到成效,秦知鱼脸色回复点血色,呼吸明显厚重也均匀多了。只要不是盲的也看得出来,杨朝宗的气机对他有帮助。
杨朝宗调息完体内气机吁出一口气,轻声道:“先生不用太担心,秦兄该已经没有性命之虞,但要静养调息一阵子,你再替他开几方药煎服。可惜在下不懂得针灸之术,否则会事半功倍。”接着又和郦不骄仔细说了秦知鱼的伤势。
至此郦不骄才算彻底解除戒心,相信他二人和逍遥道场没有关系。
为免打扰伤者休息,三人换个房间说话。
芝林堂在郦家已经传了四代,至今近百年,到了近几年或是除了霉运,郦不骄连连遭逢不幸,相继经历独女早夭、夫人病故、经营不善变卖部分祖业,再到眼下半徒半子的秦知鱼被人设局陷害。
原本颇为意气风发的郦不骄性情变得沉默寡言,芝林堂生意也大受影响,如今药铺伙计都只剩下三四人。所以逍遥道场一千两银子的聘礼他都需要几日时间来准备。
杨朝宗登门拜访除了昨天答应秦知鱼,也确实想通过芝林堂看能否找到几个药材买家,现在却不好意思开口了。“秦兄需要静养,不能被打扰,先生……?”
郦不骄道:“老夫在城外还有座宅子,我想把知鱼送到那里去养伤,既养身伤也养心伤。”
杨朝宗担心柳宗仁等人不会就此罢休,“如果逍遥道场再度找上门来,先生如何应付?”
秦知鱼捡回一条命,郦不骄恢复些生气,咬牙道:“老夫活到这把年纪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保住芝林堂和知鱼,其他都不算什么。”
“我能做些什么?”
郦不骄缓缓摇头道:“这里出门便是水道,我会悄悄把知鱼送出城外,然后静待逍遥道场的人上门,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想要什么?纵然知鱼有错,他已付出代价,剩下就让我这个没有的师傅来担吧。”
老头还真是个性情中人,秦知鱼多亏有这个把他当儿子的师傅。不过柳宗仁既然玩的是仙人跳,这件事情多半没那么简单。那个仝秀秀真的被搞大肚子了?秦知鱼或许和她有了男女之事,但是不是经手人估计难说。甚至仝秀秀是不是逍遥道场的人都难说,谁玩仙人跳拿自己人上饵,这么下本钱?
杨朝宗心中一阵感动,既然碰上……那就力所能及的搭把手了。“郦先生对逍遥道场了解多少?听秦兄说他们在临安颇有名望和势力,我总觉得他们盯上秦兄不会就为了几千两银子。”
郦不骄额上皱纹挤到一起,“我也是听知鱼说起才知道一些,毕竟要做亲家,我又托人打听了,逍遥道场在临安清凉山下开宗立门,广收门徒,确实很有势力,口碑说不上好,也不算太差。逍遥道场的宗主叫宫破吴,有些名气,和临安城很多达官贵人有交情。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杨朝宗道:“那照理说更不应该为了几千银子就干这种龌龊事了,一旦传扬出去会严重破坏和打击逍遥道场的名声。”
郦不骄叹口气道:“所以他们才设计让知鱼钻进去,还说要报官,一旦报官知鱼肯定被抓走,那个仝秀秀也不会替他说话。老夫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整件事是由柳宗仁和步云聘出面,理由冠冕堂皇,如果到时候仝秀秀再反咬一口,秦知鱼确实难逃牢狱之灾。但杨朝宗直觉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出现,他们另有目的。
他打量着房间四周,似是随口问道:“郦先生这间药铺地理位置极佳,有没有人提出购置?”
郦不骄微微一愣道:“芝林堂在此落脚快六十年了,远近都知道我们是不会卖的,也没有人提出要购置。”
首先排除柳、步二人对芝林堂铺面的不轨之心,杨朝宗点头道:“左右隔壁也没有听说被收购或是征用?”九六味96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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