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留杀长鞭一抖,荡起一层波浪似圆圈,将烛龙刀套入其中。
刀芒消散,杨朝宗刀尖指地。
温留杀已经见识他烛龙刀锋锐,尽量避免与之接触,只以气劲封死他攻势。
“你和常漫川有交情?”
杨朝宗洒然一笑,“你说对了!老常已被送往大江盟,他手不能动口不能言,该说的只能我替他说。如果你运气好,后天黄昏能赶到淮阴的话,楼熏风楼当家的该在江左堂总坛候着你。怎样?没让你失望吧?”
这几句话显然对温留杀造成极大震撼,若真如此的话,那就是竹篮打水白忙活一场了。但他终是心机深沉之人,虽然眼中浓烈杀机闪过,仍是从容道:“你当温某是三岁稚童吗?别说楼熏风自顾不暇,就算他能出现,凭什么管我江左堂的家事?而且温某敢断定只要留下你,还怕找不到常漫川?”
吴满甲亲自操,两船在接近六丈的距离,北冥号突然转向,往河道右边错开。
杨朝宗暗中蓄力,冷笑道:“温当家的果然算无遗策,可惜了,如果没有四海帮蹚这趟浑水,楼当家的确实找不到插手的理由。晋先生想必没有告诉你?四海帮勾结长河帮曹阔江,妄图借宁晷陈孝宽之手,重创大江盟,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半个长河帮葬身濉水,四海帮更是不堪一击,被尽歼于洨水濉水。你觉得楼当家的会放过四海帮吗?”
温留杀神情变冷,这些话晋先生确实没和他说过。
杨朝宗接着道:“淮阳帮的弓茅卷,温当家的该听说过吧?就是相信了晋先生的话,在龙回头被我亲手干掉!”
温留杀脸色骤变,说到最后一句已不到他不信,因为他确实和弓茅卷暗中有来往,晋先生能找上他还是弓茅卷从中牵线。
杨朝宗说这么多等的就是他失神分心的一刻,也在等吴满甲控制北冥号,他所在角度正好看见两船错开。
哪里还肯错失机会?烛龙刀翻转,一股狂飙朝温留杀漫卷而去,同时口中大喝道:“放!”
“放”字如舌绽春雷,微微措神之下的温留杀不知他用意,还以为他要放暗器,软鞭激荡,在身前布起一道鞭网。
青冥号上,羊巨鹿也大喝道:“放箭!咬死北冥号!”他们的船舱底进水,吃水已明显比北冥号要深,一旦让北冥号拉开距离,再想追上难如登天。
烛龙刀如蛟龙吸水,破开温留杀的鞭网,当胸搠至。
温留杀软鞭缠上杨朝宗手臂,往左一带,左手虚捏成拳轰向杨朝宗胸口。
两人乍分!
烛龙刀从温留杀左肩划过,拉出一道血槽。
杨朝宗身体微晃,避开胸口要害,左肩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记重拳,嘴角浸出血丝。
温留杀没想到他强横亡命至此,不惜以伤换伤。
杨朝宗却是不得不如此,既要缠住他,让吴满甲全神操舟,还要替齐大海和铁重光创造机会。
杨朝宗“放”字入耳,快艇上的齐大海和铁重光对视一眼,任由快艇贴近北冥号,两人一手提起一坛桐油。
两船交错!
又是十多支劲箭射来,吴满甲大骂一声:艹你姥姥的!猫身躲在瞭望窗台下。船身错开,只有几支箭射进来,“咚咚”连声钉进舱板里。
杨朝宗与温留杀回复原来对峙姿势,他伸手一抹嘴角血渍,“温当家的最好掉头回家,羊巨鹿的千秋散虽然歹毒,估计难不倒大江盟的胡神医。你看!”
温留杀脸色铁青,顾不得肩上血流如注,此时更不敢回头去看了,怕一扭头杨朝宗又是一刀劈过来。他对杨朝宗恨之入骨,恨不得生撕了他,如果这次真的功败垂成,那全拜眼前此子所赐。
躲在北冥号阴影中的快艇现身,接着几团黑乎乎的东西砸了过来。羊巨鹿暗觉不妙。
坛子碎开,羊巨鹿身旁的柏水寒大声道:“是桐油!放箭!”
十几坛桐油飞向大船,柏水寒手起刀落,将其中两坛劈入河中。
齐大海和铁重光在劲箭射来前,一个翻身,双双没入水中。
吴满甲扬起手中劲弩,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老子送你们一份大礼!”说时掏出火折子点上箭尖的油布。
三箭连发!
桐油遇火即燃。
温留杀这才回头看向青冥号,不是他不怕杨朝宗偷袭,到了他这种二品上的武夫,偷袭者很难做到一刀斩,只是会落於下风。
他心中杀机炽烈,下定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一定要斩杀杨朝宗,有了这个心思无所谓对方偷袭不偷袭了。
等他再看向杨朝宗,脸上已没有任何表情,眼中泛起森寒杀机,一字字道:“今天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你!我会将你剁成一百零八片,一片不多一片也不会少!”
杨朝宗感受到温留杀话语眼中的滔天恨意,老子不过是顺手行个侠,是你心术不正点子背,真要有本事那就来吧!他只冷冷回复四个字:“恁多废话!”
大船上风借火势,越烧越旺。羊巨鹿和柏水寒大声吩咐手下救火,两人都知道大船完了。
北冥号与大船距离又拉开至八丈远,货物失而复得,两艘货船换一艘三桅大船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吴满甲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大声吼道:“艹你姥姥的江左堂!当老子好欺负的!”忽然记起要是没有杨朝宗,他们真要被人欺负得跟龟孙子一样,不愧是老江湖,接着又自言自语道:“还是杨兄弟有办法!”
温留杀软鞭如灵蛇吐闪,忽左忽右啄向杨朝宗双肩。耐看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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