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凉货栈明面上阴牧野是东家,实则是韩孤山的生意之一。
这些年韩孤山关内关外左右逢源,自从搭上冀州燕云帮和慕氏父子后,他的玉门行生意越做越大,凉西马匹、铁器、药材、典当生意都有插手,赚个盆满钵满,人马也日渐丰满,手底下聚拢了二千余众。
这几年心大了,心思也活了,原想效仿燕云帮,做雍州的关海山,跟杨霸渊搭上关系。
可找遍了门路,杨霸渊就是不理不睬,越殷勤杨霸渊越是反感。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雍州王?杨霸渊越是不拿他当回事,他越是觉得憋屈,只好把目光放向西边和北边。和雍州维持着表面上的过得去,倒也相安无事。
几个月前,析支单于遗孀木珊瑚带着烛龙刀出现,引来雍州最不该惹也最不敢惹的兰十一郎,韩孤山这才真正感受到危机。他在凉西经营二十余年,攒下的这点人马和基业,在雍州看来,屁都不是,人家捏死他就像捏死只蚂蚁。更让他下定决心,要想在凉西混下去,一定要变成一座别人不敢也不能轻动的山,哪怕不行,也得找一座大山来靠。
无论是吐谷浑慕氏父子,还是传闻中冀州土皇帝的关海山,在韩孤山看来,都是山,靠上最好,能不能靠得住那得看自己的本事和运气了。说不定哪天风云突变,他韩孤山就变成了一座别人来靠的山,那不是不可能。为了那一天,就算眼前受点委屈、吃点屁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韩孤山脸上的笑容真诚多了,点头道:“谁说不是呢?还请关大当家的务必赏个脸。”
关海山目光从二美身上移到韩孤山,眼神由温柔瞬间变得清冽冷峻,脸上却尤自挂着笑,像是看穿了韩孤山心内所想,悠悠说道:“那请韩当家的带路便是。”
伏罗川,慕保保汗帐。
慕保保在汗帐内召见了伏放鹰、慕容燕,还有与他一同来到凉州的手下头号猛将干燧云。
慕保保脸色有些阴沉,直入主题,“乌丹自命不凡,却被雍州都护独孤相亲率豹骑在燕支山古道截击,仅十余人狼狈逃回擎苍,蠢货!”
伏放鹰皱眉道:“乌丹不是有庵罗辰,和号称柔山百金之士的那颜阿随行吗?这么不经打!”
干燧云是慕保保手下头号大将,年不到四十的样子,一脸短髯,给人一种悍勇武夫印象。“蒙渠已经拿乌丹开刀了,吞并了擎苍族数万人,乌丹向我们求救。”
慕保保淡然道:“他不吃点苦头哪里会下本钱?就让蒙渠先得意一阵子。”
干燧云点头道:“已经照小可汗吩咐,让别勒台领着他五千部族越过居延泽了,清一色的青壮。”
慕保保拿起身旁几上一把短刀,“乌丹不能死,否则柔山那些顽固不化的老部头们更不敢说话了。烛龙刀有什么消息?”
伏放鹰接道:“据说到了杨霸渊手里,奇怪的是他这次去昊阳参加萧王孙的寿诞,并没有把烛龙刀献上去。”
慕保保笑道:“姜还是老的辣!他不献给萧王孙,难道想送给蒙渠?”
账内一共四人,除了慕保保、伏放鹰、干燧云外,在麻石镇被杨朝宗咬过的慕容燕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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