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相招来老刀把子、薛鹤唳、曹破败和杨朝宗四人,趁着月夜登上小丘。到达丘顶,独孤相卓然而立,抬起手指向西南方向,却不说话。
薛鹤唳道:“再向前百多里便是弱水,还有一座我军的铜阳关,关内是下县临松。帅爷,咱们这是要去居延泽?”
居延泽就在铜阳关外,是凉西最大的一片沼泽湖地,居延泽西是鲜卑柔山部。临松县背靠燕支山,燕支山南是鲜卑吐谷浑部。
鲜卑最大两部吐谷浑、柔山在凉西武安、神煌被黄沙大漠隔断,沿铜阳关往西是往来西域的必经之路,数百年来驼马不绝,为历代史家称颂,还给它取了一个婀娜宁静的名字——丝绸之路。吐谷浑、柔山若如果不是被大漠横断,南北分隔,早就合二为一了。
独孤相沉声道:“不错!几天前收到消息,柔山部庵罗辰率百骑到武安了。年前被我撵回草原,这次又来了。”接着话锋一转道:“吐谷浑慕氏父子势力已经渗透至柔山,草原一统之日不远。据说慕保保最近也要南下麻石镇,他此行除了鲜卑圣物烛龙刀,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密会柔山部擎苍单于乌丹。”
老刀把子冷哼道:“上趟在麻石镇出手的庵罗辰正是柔山擎苍族人,他此行的目的是护送乌丹单于来与慕保保私会。”
独孤相点头道:“乌丹想先去一趟昊阳城,折返时才和慕保保密会。”
杨朝宗这些日子虽然对凉州及草原形势有了些了解,仍是听得一知半解,更插不上话。他知道独孤相此行带上曹破败,实是为了他。
薛鹤唳道:“他们为何要密会?还要大老远跑到凉州来?”
独孤相缓缓道:“当然是谈条件来了。自匈奴、鲜卑以来,草原分分合合,从未一统过。在慕氏父子经营下,一统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岂会错过?只要吞并了柔山擎苍一族,统一大业几乎完成。柔山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有人希望大一统,自然有人希望维持现状,甚或吞并吐谷浑。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薛鹤唳有些明白了,沉吟道:“柔山擎苍族倾向于一统,与慕氏父子勾结,所以密会来了?”
独孤相点头,“鲜卑一统看来不可避免,但那一天到来的越迟越好。柔山部蒙渠可汗正为慕氏父子的野心伤神,我们就送他一份大礼。”
老刀把子怪笑道:“也让庵罗辰那小子知道,咱们凉州好客,不能失了礼数,他有来咱们就有往。”
独孤相笑道:“正是如此!凉州岂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今晚我们就给乌丹和庵罗辰一个惊喜。”
杨朝宗总算听明白了,数百里奔袭是要围截庵罗辰,破坏擎苍单于和吐谷浑慕保保的私会勾结。
两刻钟后,再次起行。
又经过三个多时辰的狂奔,五百骑在子时末到达铜阳关外的居延泽。
早已得到消息在此等候的铜阳关守将护羌校尉封守节见到独孤相就要行礼,被独孤相阻止,“时间紧急,不用多礼了。他们现在行踪何处?”
封守节四十余岁,是个身形高大的黑脸汉子,闻言也不矫情,回道:“天黑前在居延泽西南角湖边安营扎寨,一个时辰前斥候出去,该回来了。”
独孤相问道:“他们驻地离这里多远?”
“三十里。”
“去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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