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夫人轻笑,心中怪道齐扶民回来后要与她说着起这小姑娘,而今一看便明白了,这小姑娘,有些像他们早年去世的孙女。
“我是老齐……就是齐扶民齐阁老的发妻,夜丫头跟我曾孙女一般大,若是不介意,叫我祖奶奶就好。”
齐老夫人看着夜朝玖苦的红肿的眼,十分怜惜,她是哭得虚脱才抬进阁老府邸,进来时还一身的鲜血。齐阁老早就派人查了夜朝玖的过去,知晓她过去重重磨难,更是孝女。
夜朝玖一个人支撑起夜家,娇艳貌美的闺阁女儿受了多少诟病?一双巧手又磨出了多少厚茧?好不容沈才有了今日这般气象,不想又逢此等大祸,唉……
“奶……奶?”
夜朝玖愣愣地叫了两声,夜父夜母的惨状却突然闯进了脑海,顿时一惊,眼泪又控制不住地往外冒,“爹娘呢?他们在哪里?”
她挣扎着下地,才走两步却又被齐老夫人按住,心疼地抱住她,“好姑娘,好丫头,别去了……他们在衙门里,等一切查清楚了,自然就可以请回来的。”
“不!”夜朝玖梭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死?为什么啊……”
夜朝玖不明白,自从有了名气后,她做事越来越忍气吞声,不敢与任何权贵稍有接触,待人唯恐失了分寸,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是死了?
为什么两世,他们都没有好下场?就算是她做错了事,老天要惩罚,惩罚她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去折磨她的父母?
“夜丫头,唉!”
厢房的哭声渐渐传开,守在门口的丫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赶往前院,请来了齐阁老。另一个丫头入内,同齐老夫人一起将夜朝玖又扶回床上。
“夜丫头醒了?”
齐阁老快步走进来,却见齐老夫人对她红了眼睛,霎时一怔,眼珠子一转,咳了两声道:“夜丫头,老夫知你父母逝去,心中难过,但还是要保重身体啊。”
夜朝玖没有反应。
齐阁老不动声色,接着道:“就算是为了沈将军吧,你可知沈云睿如今在战场上,也是生死不明?”
夜朝玖看向齐阁老,瞳孔骤然一缩。
“云睿怎么了?”
齐阁老沉沉一叹,寻了个椅子坐下,讲起今日朝堂上的变故。
皇帝今日对夜朝玖之事如此震怒,并非没有缘由。
京都大雪,而赫兰有过之而无不及,寒雪冻住牛羊,堡垒之上积雪比人还高,这样多的雪,但逢雪话,必是一场灾难。为了拓展生存之地,赫兰夜不得不在雪化之时发动强袭。
自古攻城最苦,死伤最大,而雪天行军,对两方人来说都是灾难,那是一场硬仗,打了三天三夜,沈云睿才将赫兰夜打退,但也深受重伤。
血入肺腑不成流而成冰渣,将人折磨了半宿,最后军医在地上挖了个坑,里头烧柴,将沈云睿置于其上,方不至身体过冷,众人闻言都为之一怵。
齐阁老道:“夜丫头,老夫知道你很痛哭,但你的夫君还在为国而战,你又怎能在此刻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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