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经年,璎珞峰上匆匆一面也未来得及开口,此时终于能说上话,陆咏絮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寒暄,竟脱口直问道:“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
林幼安既被她追上,倒也不再刻意躲闪,依然神色平静,正欲开口,却突然别过身去掩面咳嗽起来,好一阵才停下来。
陆咏絮只听他气促不匀,似是内力伤损之故,想到自己连日来的担忧,连忙问道:“你怎么了?璎珞峰的红花有奇毒,你在峰顶待过,是不是中了花毒?内力可曾受损?”
林幼安平复下来,闻听此语,依然面无波澜,道:“无碍。”
陆咏絮急道:“怎会无碍?那花毒在体内,日久不除,伤及内力,严重者一身武功尽废。你内力早已伤损,难道自己感觉不到吗?”生怕他依然无动于衷,又道:“若是此时又有劲敌来此,我功夫尚未大成,你又花毒未解,我们怎生抵抗?”
林幼安微微蹙眉,眼睫垂下,沉默不语,仿佛是在认真思索她的话。
陆咏絮突然觉得此情此景好生熟悉。幼年之时时常央求他与自己玩闹,他总不会立即答应,可是只要自己胡搅蛮缠、强词夺理,说得他如此蹙眉沉默之时,便是成功了大半。此时又见他这般神色,连忙乘胜追击道:“天快黑了,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山洞,我带你去,你服了药,休整一夜,可好?”
林幼安眉头依然未解,淡淡嗯了一声,便如从前答应她的请求时一般模样。陆咏絮心中恍惚,有如回到幼年之时。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长大,不会再像当初一般,一旦得逞便无所顾忌,欢笑撒娇。
此时她不敢耽搁,便与林幼安一同前去山洞。林幼安花毒未解,她不忍此时再咄咄逼人,质问他当年不辞而别之事,然而心中芥蒂根深蒂固,除此也无别的可说,便一路沉默。林幼安向来性子沉静,也并无一语。
到了前一夜待的山洞,陆咏絮取出白日里采的那株石斛,让林幼安服下。此时天已黑了,陆咏絮又取出干粮,两人各自吃了。
山中长夜无人,林幼安正可在山洞里安心调息。陆咏絮却又想起一件要紧的事,便道:“我去打点水便回来。”
林幼安盘腿闭目中嗯了一声,并无言语。
陆咏絮怕他趁自己外出之时又不声不响地离去,想开口让他答应在山洞里等自己回来,却心有隔阂,不似幼年时肆无忌惮,犹豫了一瞬,到底说不出口,便咬咬牙,转身离开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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