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渐深,风凉透骨。
边关一带的秋就像是个爱捉弄饶调皮孩子,白艳阳高照时那般酷烈,到了晚上又能让人冷得瑟瑟发抖。
云歌带着唐茹蜜翻过了几处院落,便飘飘然落在了一处屋顶。
屋顶的风更大,一阵凉意袭来,唐茹蜜不禁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云歌见她如此,眼神之中隐约闪过一丝怜意。大姐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常听田思思给她讲那些才子佳饶传奇故事,在那些令人神往的故事里,风流才子似乎总是有着用不完的柔情。
可是云歌好像生就缺少这样的柔情。
只见他眼中的那一丝怜意转瞬即逝,然后用一种平淡如水的语气道:“夜里风大,你应该多穿些衣服才是。”
“这……”
唐茹蜜有些无语,因为她听到的故事里都不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难道不是应该嘘寒问暖,然后轻轻地为自己披上长衫吗?
故事和现实总是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差距!
唐茹蜜白了云歌一眼,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昂首道:“我不冷!”
听到“我不冷”这三个字,云歌的眼睛竟然就真的转向了别处。只见他稳稳地站着,风吹而过衣袂飘飖作响,可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尊石像那般丝毫未动。
他像一尊石像其实也不是很准确,因为石像的头是不会动的。
云歌的头却在动。
只见他缓缓地环顾四周,时而闭目细听,时而又睁开眼睛凝视某个方向。
唐茹蜜也学着云歌的样子细细观察,原来他们此时已站在烟和坊最高的一处屋顶之上。在他们的西边,烟和坊里灯火通明,那里是喝花酒、赌快钱的快活之地,也是夜晚最热闹的地方。南边的灯火虽然没有西边亮,但明暗有致,屋宇亭榭错落其间,一看便是专门给贵客们住宿休息的所在。至于北边,唐茹蜜当然也比较熟悉。那里隐藏着张大爷和殷七娘的住所,所以灯火稀疏,已看不出有什么人在走动。
可是现在云歌凝神所望之地并不是这三个方向,而是黑得连屋顶都快看不清的西边。烟和坊的西边连着沙柳镇上的民宅,百姓舍不得乱点灯油,所以都早早地睡下了。
虽然心中已有一些疑惑,不过唐茹蜜还是学着云歌的样子往西边仔细地观瞧。不过一会儿,她便觉得眼睛有些涩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心中也已经在发牢骚:“装模作样,西边这么黑,我看你也就只能瞧出个鬼来!”
牢骚还没有发完,云歌便也敛目收神,换了另一个姿势。
唐茹蜜心中不禁有些幸灾乐祸:“让你装,眼睛也涩了吧!”
借着屋顶的坡度,云歌微微俯下身子。唐茹蜜一见,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云歌的姿势有样学样。只见他俯下身来,口中突然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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