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没好气地瞪了严嵩一眼,只在大明初版元素表上把现在能被明朝人熟知的元素写了上去,且对严嵩说道:
“现在这些是我们已知的元素,不同的元素有不同的性质,但也有共性的规律,你看这些元素都属于金,我们可以统称为金属,而巧合的是,古人也都立金为其旁,而硫以及朕之前给你们所说的磷,则带石旁,言其非金,以后有新元素也可以以此造字。”
严嵩一时大为震撼,忙道:“陛下所言甚为有理,臣等只言万物皆有不同之气而禀赋,如今陛下以元素而代之,一不可分之物言分别以一字代之,金者带金,非金者带石,如此则可以对元素分别命名,而令天下之人习学之,记于书卷也甚为便宜。”
“万物有三态,我们所目见者,如木炭硫磺皆为固态,而水则为液态,水若烧之则可为气而消失蒸发,此即变为气态,所以有的元素组成之物质为固液之态时,能被我们看见,但若为气态时,则看不见,因而很多元素,我们还看不见,需要逐渐去发现。”
朱厚照说着又道:“不同元素有不同性质,比如之前朕让你们制作的磷肥,这里面的磷就可以让稻麦长得更好,而绿矾则纯淡如水,可摇之却能有热度,且能毁人脸,只要我们利用这些元素的性质制造一些新的物事,就能利于社稷利于百姓。”
“如肥皂造出来后可让百姓洗衣更方便,也更容易洗净身体之污垢,使得瘟疫得病者少了许多,而用于火器后则可让汉人有制衡胡虏之利器,将来,我大明没准也能利用各种元素性质,造出不用马拉就能跑的车子,甚至还可以造出载人飞翔之物,亦或是可不用划桨就能前进的船。”
朱厚照这么一说,严嵩不由得张大了嘴,愣了片刻,才不得不讪笑道:“陛下,不用马就能跑的车,还可以载人飞翔的物件,不用划桨就能前进的船,这不可能吧,就是神仙不也要骑鹿驾鹤。”
“凡事皆有可能,只要你掌握了所有元素之性质,就没有不可能的,在玻璃没造出来前,你能想到这世上有望远镜一物?”
朱厚照这么一说,严嵩也有些明白了过来,忙又说道:“照陛下的意思,了解了所有的元素,就能造出新的东西,也能掌控万物之规律,臣之前负责改良农作物,发现木炭烧后之灰以及人畜之粪便皆可有助于稻麦生长,现在看来,这木炭之中的元素和粪便之中的元素,以及磷皆有增肥农作物生长之用途,陛下,是不是搞清楚是何元素在增肥稻麦,臣就可以直接制造这种元素之物来做肥料,而不必非得烧木集粪?”
“正是,磷酸矿能制成磷肥,那是不是有的矿石也有碳灰中增肥稻麦的元素,你如果发现了这种矿石制成肥料,自然比伐木烧之更便宜!”
朱厚照说道。
而严嵩不由得兴奋起来:“恨不该早得陛下教诲,如若真能得此肥料,则我大明必五谷丰登,而家家无饥馁之患也!”
旋即,严嵩便朝朱厚照作揖:“请陛下放心,臣定能发现能增肥稻麦之元素!”
“朕便等你的好消息,你可以细查查木炭之灰烬到底是何物组成,具体之办法你可以去京师大学与皇家工业实验基地以及大明科学院请教他们,朕让吏部给你个大明科学院农科博士之职,便于你行事,另外,朕会让皇家税务局给你一万两银子做本钱。”
“臣谢陛下!”
严嵩大喜,并心里暗道:“自占城稻与磷肥推广后,我大明单亩粮食已增至两石五,如今若再有新肥出现,不愁不能突破三石之数,如今陛下又令官田之赋同民田,百亩之民到时候家余十石粮只怕也有可能!”
朱厚照只知严嵩在后世是有名的奸臣,倒也没想到过他会在农业上这么有心,心里倒也对严嵩有些刮目相看起来,想着或许历史上嘉靖用严嵩不仅仅因为严嵩善于写青词吧。
无论如何,进京担任刑部左侍郎的严嵩除了公务,一有闲暇就把心思放在了烧木炭研发新元素上,不同于其他文官的他对妻子欧阳氏极为专一,不喝花酒更不赌博。
如果朱厚照不是穿越者,仅以当世人的眼光看严嵩,只觉得严嵩是个品德操守还不错甚至可以说是清心寡欲的好官,与后世所谓的奸臣形象完全不一致。
尽管因为皇帝陛下朱厚照不认为水和火是元素,使得严嵩不敢把水和火填进元素表里,但他心里还是坚持认为水和火就是元素。
在严嵩看来,自己好歹也是神童出身,考进过翰林,不至于会对元素理解错误,所以,他认为木炭肯定是由火这种元素和炭灰组成的,当然,他也就认为木炭不是单一元素组成,严嵩自创性的把木炭这类物质命名为化合物,他在自己笔记上写道:
“木炭烧之为火与炭灰,故木炭是由炭灰与火化合而成,而为化合物也!”
严嵩很高兴,他觉得自己在创造一门新学问,他相信自己将来的成就当不逊于王守仁,而且他认为自己可能更胜于王守仁,因为王守仁所言的心学不一定是对的,但自己所言的学问一定是对的,木炭是化合物这个观点,无人可以辩驳,因为燃烧试验已足以证明。
“大丈夫立于世,志向无非立功、立言、立德三事,我严嵩虽不能立功立德,至少可以立言也!”
严嵩看着自己面前一排玻璃仪器如此想道。
王守仁因为开创心学被确定为皇家最高科学技术奖之国学类奖的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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