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愈来愈近。
徐三派元曲给白棠送了套新郎服饰。
白棠对着那身绿色的绸缎新服一脸便秘样:绿色的新服!他怎么忘记了,宋朝新人红男绿女,明代反之,红女绿男。成亲时平民男子穿的是七品官服。好在徐三身为贵戚,本身又是六品官员,所以给自己备的是一身湖绿丝绸长衫,暗绣海棠花,做工无可挑剔。
白棠安慰自己: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反正徐三肯定也是一身绿。哼,要绿大家一块儿绿!
他还是小心的将衣衫挂在柜子里,脸上笑意微扬。
苏氏一脸感慨的拍着他手道:“你可不能对不起徐三啊!”
白棠气结:“怎么你们都觉得我会对不起徐三?我看起来是那种朝三慕四水性杨花之人?”他连房产都分他一半了好么?
苏氏撇撇唇:白棠对男女之情的态度远不及徐三热情顶真。颇有些玩世不恭。若不是徐三死缠烂打,咬定青山不放松,白棠这辈子能不能嫁人都成问题!
她干笑几声,违心的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白棠理好衣物,洗了脸,坐在桌前,打开一堆小罐子开始往脸上一层层的抹护肤品。这些还是请配置护须膏的胡御医出手调制,颇费了些功夫,暂时只做了些样品,白棠用来做婚前护理。
徐三长那么漂亮,几乎可以想象他成亲时的骚包样,自己不能差太多啊!
苏氏忍不住道:“哟,这些面膏的味道,比我买的还好闻!”忍不住沾了些在手上揉开,“挺润的哪!”
白棠随口道:“这是男人用的。”
苏氏抬头敲他脑壳:“那你怎么用得?”
白棠一怔,忍不住瞪了他娘一眼:要不要总提醒自己是女人的事实?
“喜欢就拿去。给白兰也送些。”
提到白兰,苏氏笑容忽收。
“近几天,白兰的情绪,有点儿怪啊。”
白棠手一顿,心中惆叹。上回带白兰去长房,向祖父与大伯坦白了性别的事,祖父震惊后,竟极快的接受了,嘴里直念叨:难怪难怪。
倒是白兰,眼底的震惊和恼怒怎么也藏不住。
白棠原以为她一时想不开,没想到快半个月了,她还是将自己关在房里,不愿出来见他。
“我去和她谈谈吧。”白棠随胡乱抹了抹脸,挑了两只小罐子,敲响了白兰的房门。
白兰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总算肯来见我了?”
房门轻开,白棠不觉惊愕:“白兰?!”
白兰原本丰润的面庞削瘦得惊人,眼睛红肿,怒意充斥着她的胸膛。
“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阿简?”
白棠心中沉沉一坠,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阿简?白兰是为了阿简?
白兰眼底含泪:“你说我和阿简门不当户不对,是,我承认。我也没法子做一族的宗妇,管理上百人口。所以我认命的和高益明定了亲。”
白棠蹙眉,沉声问:“你后悔了定这门亲事?”
白兰摇头:“阿简对我没有儿女之情,我不强求。和高家定亲,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是你明明是女儿身,阿简那样喜欢你,你竟然铁石心肠的抛弃他跟了徐裘安”
“谁抛弃他了?!”白棠急道。“他抛下我跑到北京,难道还是我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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