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以为自己说得有多小声，哪里知道，她的话，却是分毫不差被东方汐听得真真切切。

原本阴郁的眸子突地放晴，狡黠一闪而逝。“路捕快，看在路捕头的份上，本指挥使给你一个机会。”

“卑职谢过指挥使大人。卑职以后定当全力以赴——”

“先别谢太早。本大人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能不能把握住，就靠你自己了。”东方汐意味深长出声，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路悠然微愣的当下，叶言已经闻到了并不怎么友善的气息，忙小声劝解：“悠然，你回去，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路悠然侧头深深看了一眼叶言，狠一咬牙，对着在场之人，目光坚定：“只要能进玄武，卑职什么都愿意做，还请大人明示！”

“哼，想进玄武也行。也别说本大人故意为难你。难得玄武中人今日都在，倘若你能胜过他们中任何一人，本大人就让你留下。”

“大人此话当真！”

“本大人言出必行！另外，本大人也好心提醒你一句，刀剑无眼，生死有命。”

东方汐眼底加深的笑意，直看得叶言是毛骨悚然。

在场看热闹之人，情绪倒是老高，讥诮连连：“小捕快，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喔！要不然缺胳膊少腿事小，这要是一不小心，就把命搭上了。想想这路捕头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也着实是让人于心不忍不是？”

“老六，话可不能说得太早，人家路捕快可有个厉害的老爹。都道是‘虎父无犬子’，路捕快的功夫在你我之上也说不定？”

白无尘永远看热闹不嫌事大，添油加醋。

“哼，一个个都当玄武是什么地方？敢上门捣乱，今日就让我来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老三，稍安勿躁。既然老大都发话让路捕快自己选，我们何不平心静气坐下来，好好看戏呢？”

雷鸣冷哼出声，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置。

“默默！”

“啊？”叶言满头问号。

“哈哈……这家伙还不是太蠢，知道‘柿子专捡软的捏’。”娃娃脸笑得前俯后仰。

看好戏的其余几人，兴致也渐涨。毕竟，他们可是一直都很有兴趣，这路不凡手底下教出来的人到底有几分能耐？

就叶言来说，多少还是让他们有些失望的。

“悠然，你确定要找我比试？”叶言迟疑出声，眼底闪烁着几抹亮光。

“默默，你放心，我不会真的伤你的。”路悠然肯定出声，眼神示意她安心。

叶言又哪里能安心？一方面怕路悠然被其他几位爷打得落花流水，缺胳膊少腿；一方面又不想路悠然如愿以偿进入玄武。

两难之下，路悠然倒是给了她一个台阶。换她动手，至少不会出现路悠然缺胳膊少腿的情况。至于进玄武一事，她也定会拼尽自己的全力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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