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点了点头,可没等他接着往下说,老枪就很突然的打断了他:
“夏洛特,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老枪的样子很焦急,一边说还一边对夏洛特狂使着眼色。
“我当然清楚!”
夏洛特冲着自己的红胡子老朋友摆了摆手,
“我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接过导筒有多大的风险。这个片子即使是艾伦自己执导的时候,因为资金和剧组实力的问题,失败的可能性其实也不小;现在他失踪了,就更成了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烂摊子!我这么说没问题吧,威斯伍德先生?”
可怜的制片人苦笑着耸了耸肩。
“但是,只有这种烂摊子,才能可能让我这种资历浅的不能再浅的人来执导,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当然,考虑到超高的失败率,这个机会也是个坑,因为很可能经过这个电影,就再也没有投资人愿意看到我做导演了。不过那些其实已经无所谓了!你知道吗,老枪?这几个月,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到底适不适合在电影行业发展下去!?”
“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做这行,目标是为了当导演的!话说回来,该死的,除了那些想当明星的演员,剧组里又有几个人真的一点不想做导演呢!?问题在于,几年下来,我已经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继续向这个方向努力了!我想,这也是很多在这行混了一些时间,却始终没有得到机会的人的共同问题——理想,他还在吗?”
说着,他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这颗心,面对理想的时候,还会剧烈地跳动吗?”
——是啊,当初的怦然心动还在吗?
在场的很多人都底下了头,而夏洛特却在继续:
“所以,这个烂摊子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机会,不是一个成功的机会,而是一个看清自己的机会——只有一颗还在跳动的心,才能驱动我化不可能为可能,让这部电影获得成功。而反过来,如果这次失败了,那我也可以认为,自己已经不会再为这个理想而心动了,当然,也可能是没有天赋,那么,我会彻底离开这个行业!”
“你……”
听着夏洛特那破釜沉舟的宣言,老枪不由有些瞠目结舌。好久,他叹了口气,
“如果你坚持的话——”
“那么,威斯伍德先生,你的决定呢?”
夏洛特转向制片人。
“我还能说什么?”
制片人威斯伍德摊了摊手,
“且不说你那让人感叹的决心,现实是,如果在场再没有其他人站出来的话,你就是我唯一的选择!当然,我也可以选择直接停止这个项目,但问题在于——跟夏洛特你一样,我特码的也不甘心!”
威斯伍德突然激动起来,他在办公室中走来走去,
“我的身体有些问题,虽然年纪不到,但这很可能是我的最后一部电影了!我到现在为止,没有制作过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电影,并不算什么金牌制作人,连狗牌都算不上!我对这最后一部电影也没有奢求,只是希望它能够正常上映,做到不赔本而已。为了这个看起来很低级的目标,我宁可给艾伦那个混蛋做筏子,让他通过打击我树立在剧组中的权威——相信你们中有些眼光毒的已经看出来了——然而,那个混蛋却辜负了我的期望!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想再赌一次!”
说着,他走到夏洛特的面前,
“我的导演先生,面对现在的情况,你有什么方案吗?”
“这个嘛……”
虽然现场的情况可以说是在几分钟内急转直下,但夏洛特却似乎有些适应了。他刚才说的话中虽然充满了激情和理想,也算是有感而发,不过他毕竟不是原版的夏洛特,虽然借机搞清楚自己适不适合电影行业这个目标是真的,但话中的感情,却一定程度上是借助了自己“骗术大师”的能力。所以,他其实并没有真的鸡血上头,反而是趁着说话的间歇想了些办法——
“首先,我要压缩剧本的情节和人物,情节方面去掉一些布景困难的场景,以便节省拍摄经费和时间;而人物角色方面,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重新为女主角做一次试镜了,直接从剩下的三个主要女配角中挑选一个好了,反正作为恐怖片的女主角,身材好和长得漂亮比演技更重要,而这三位的颜值倒都不算差!”
“可如此一来,原本那个女配角的角色呢?”
问话的是老枪。见夏洛特确定要接下这个他眼中的烂摊子,他干脆转变角色,配合着唱起双簧来,以便让剧组的其他人在潜移默化间接受夏洛特地位的变化。
“直接砍掉!”
夏洛特也明白老枪是在配合他,他很干脆地道,
“原本的四个主要女性角色并不是必须的,直接砍成三个好了!主要改动就是这些——”
说到这里,夏洛特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先生们,我听人说过,作为BOSS,跟人谈事业时,坏人谈感情谈理想,好人谈钱!各位都是老油条,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前面一直在谈理想做坏人,那么,现在我也做一下好人——威斯伍德先生之前说过,作为担任救急导演的酬劳,我会拿到票房分成,当然这是以电影盈利为前提。虽然预计不会太多,但我却不打算拿这个钱,我准备把这部分分成作为激励分给大家,以便提高我们影片的成功率。当然,我也说过,如果电影失败,我就彻底不干这行了。所以,我现在作为导演,实际上是属于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情况,接下来的话,你们懂的!”
夏洛特眨了眨眼,宛如一只正在冷笑的狼。
PS1:《怦然心动》是一部美国的青春爱情片,很纯纯的那种,完全不像老美那种喜欢环保色和排列组合的风格;
PS2:“要不,我来试试!”这句话是星爷在《武状元苏乞儿》里说的,不知道谁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