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小毅和小彬的?”
李石点头。
村长感叹,“你对他们,倒也算尽心了。”
李石笑笑,没有作答。
村长就陪着李石去看那两块地,它们离得不远,却都在河东,他看着这么大的两块地,咂舌道:“真要买下来给那两个孩子建房子?”
“也不是只给那两个孩子,以后子孙多了,总要有个住的地方。”
你那地方还不大啊,几十户人家也住不过来啊。村长腹诽,但却没说什么,叫人丈量好土地就给李石写地契,回头还要去衙门里办手续才算完成。
这些都是村子里的荒地,虽然近河,但土层薄,种不了粮食,还不如山上的荒地呢。
李石说在上面种果树是不可能的事,最多也就种一些菜,不过离岸远一些,山脚下那一片倒是还能种些果树,认真算下来,也就只有三分之一的面积。
剩下的三分之二,要么任由它继续长杂草,要么就只能种一些菜了,毕竟菜根不发达,那点土还是管用的。
“明天我与你去一趟衙门?”
李石笑道:“多谢村长了,回头我在家里备下酒席,请您及村里几位长者一起过来喝酒。”
村长笑眯眯的道:“那倒不用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木兰却已经备好了酒菜,您要是不去,那我就只能送到您家里了。”
村长点着李石,“你啊,你啊,还是这么滑头。那几个老东西那里我去请,不用担心,你给村里捐了个学堂,村里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以李家和苏家现在的情况,要买村里的一两块荒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但李石还是找了村长,买了地还是像以前一样会请村里的长者吃饭宣布,可见李石还是如同以前一样谦逊。
村长哼着曲子回去,大儿子刘思远刚巧赶着马车回来,看见老爹,忙跳下马车,“爹,您干嘛回来?”
“给李石开地契去了。”
“李家又买地了?”刘思远艳羡道:“李家现在有好几个庄子了吧,统共起来也有快一千亩的地了吧?”
“是啊,”村长想到当年李石和木兰破烂着衣服跟在他身后选了两块宅基地,谁能想到那几个孩子能有今天?“出息的人不管啥时候,啥境遇那都是会出息的,当时李石不读书跑去学医,多少人家都觉得他们家就此没机会了,可你看,现在日子过成这样……”
村长心里佩服李石他们,要知道当初他们家的情况比李家苏家要好多了,结果他和三个儿子也只能供出小儿子一个进士,李家和苏家硬是咬牙供出两个,偏偏家业还不落下。
刘思远犹豫了一下,拉住马,停下车子,道:“爹,要不,咱也买几块地吧?”
村长眯眼,“这是怎么说?你不是在衙门里跟你弟做的好好的吗?怎么想着买地了?家里去年不是才买了一些吗?”
刘思远低下头,“不是,我的意思是,再多买几块,然后我回家种地,爹,我觉得我还是比较喜欢种地……”
村长冷下脸来,也不走了,直接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敲了敲烟枪,沉声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在你四弟那里受委屈了?”
“不是,不是,”刘思远慌的摇手,“四弟对我好着呢,只是爹,我是真的想回来种地,衙门里的事我也不太会,可种地不一样……”
刘思远语无伦次的说着,见老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静下来,然后就半蹲在父亲前面,气闷的道:“爹,我就想着,这当官当衙役这都是一时的差事,上头要是不叫我们做了,我们就没得做了,不像地,买了就是我们家的,那都是实打实眼睛看见的,而且,我种了二十几年的地了,早就习惯了,这两年您也瞧见了,我实在帮不了四弟什么,还不如回家种地呢……”
村长低头看着头发半百,脸上带着风吹雨打的沧桑的大儿子,胸中就好似有什么堵在胸口,下不去,出不来,涩涩的酸酸的……
自个的儿子自个了解,老大是什么性子,他还能不知道吗?多半是老四那里有人说了什么……
要说刘思成是村长最看重的儿子,那刘思远就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
刘思远是自己的长子啊,哪个男人不爱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在规则之外的渣男例外)?
但刘思成读书出众,为了光宗耀祖,全家都是勒紧了裤腰带供小儿子读书,而其中,刘思远付出最多。在这么多儿子中,因为刘思成最优秀,村长也最关心他,平时关注最多的也是刘思成,外头的人都以为他最看重和最疼爱的是刘思成,但只有自己和老妻知道,他们最疼的还是这个长子,最心疼的,也是这个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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