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了父职的赵成材没话找话,“小闺女总比儿子老实些吧?”
没有女儿在手,他可怎么跟着前媳妇一块儿出门呢?
“那可说不定!”乔仲达是养过孩子的,跟他们大谈育儿经,“就我们家里,其他几个兄弟的孩子,那就有闺女比敏轩还捣蛋!你们瞧孩子现在成天吃了睡,睡了吃,一天光喂奶尿布就几十趟的磨人,巴不得长快一点。可等她真大了,会走路时那才要命呢!我记得那时轩儿对哪里都好奇,成天东摸西爬的,做大人的就得寸步不离的跟着,牵着那么个小不点到处走,一天下来,腰都要断了!可着实辛苦呢!”
有那么恐怖的?赵成材瞧瞧自己在别家爹怀里张着小嘴打着哈欠,红红的小脸象只大苹果般安静的女儿有点不大相信。
乔仲达呵呵一笑,“我现在说你们也体会不到,等孩子大了,你们就知道了。还是这么个小娃娃的时候最好带,越大越闹心!”
章清亭此时觑空也换了身出门做客的衣裳出来,听他们谈话,故意当着赵成材的面奉承乔仲达,“那我以后可得多请教着你些!还是象您这样养过孩子的有经验,可不象某些人,什么都不懂!”
赵成材在一旁讨了个没趣,心中多少有些醋意。我不懂带孩子,这不是头一回当爹嘛!跟个有经验的比,自然要差些。有什么好比较的?他上前想接过女儿,“乔二爷,给我吧!”
“没事!”乔仲达稳稳的抱着喜妞,“既都收拾好了,就早些送他们出门吧!张夫人,喜妞的尿布带了没?还有衣裳,最好多带两套,万一尿湿了,也有得换。要不要人帮您拿着?”
“都带了,就这么一点东西,让奶娘拿着就行了。”章清亭越发故意把赵成材晾在一边,“咱们走吧!还是您心细,瞧您一个人把敏轩带得多好!”
赵成材郁卒了,连个包袱也没得提。在后头袖着两手眼巴巴的瞧着自己的女儿在别人怀里睡得安稳,算是明白了从前章清亭看不得女儿跟他过分亲近的心。
送她们娘儿几个上了车,赵成材本待说就回去了,可乔仲达说他也要顺便上京里的铺子去巡查巡查,就一起跟上车去了。
这下妞儿她爹坐不住了!虽说他也不是不相信自己媳妇和乔仲达的人品,可是作为男人,一个一直还把章清亭当作自己媳妇的男人,他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别的男人跟媳妇过于亲近!哪怕只是同行一段路也不行!
尤其这男人还这么出色!关键是,他也没媳妇!赵大举子开始疑神疑鬼,那天乔仲达跟他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该不会……赵成材浑身一个激灵,在那车刚起步时,自己也爬了上去,“等等!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章清亭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虽说见不得他这酸溜溜的样儿,但心下还是有几分莫名的窃喜。
“我去书肆逛逛!”赵成材说得义正辞严,挤到车上坐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花的线索!”
要是满大街的书上都印了,也就不会枉费姜绮红多少年的时间也找不到了!章清亭懒得戳破他的谎言,自顾自的和乔仲达聊天。
乔仲达似是瞧出点什么,又似什么也没瞧出来。仍旧这么抱着喜妞,既不算太殷勤,也没有任何僭越,就这么不温不火的和章清亭有问有答,让赵成材想挑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只得尽力绷住脸皮听他们说话。
乔仲达把原本的生意白送给乔家,净身出户的一年里,那些原先的店铺已经败落不少了。而乔仲达领着那拨老臣子新开的铺子却是蒸蒸日上,几乎没费多少工夫,就恢复了从前大半生意。
少了一个荣宝斋算什么?他可以开起了更多的荣宝斋!现在没了顾忌,他尽可以施展拳脚,大刀阔斧的发展壮大。而且这些新店铺,可都是他乔仲达的,再不怕人夺了去!
章清亭正好也在寻思着如何拓展手中的生意,与他是越谈越投机。有许多想法二人皆是不谋而合,甚至还能相互促进。
但见可怜的赵成材,却是什么话也插不见,净看着自己前妻和别的男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了。
刺激啊!刺激!赵成材怀里似是揣着只小猫,抓心挠肝的难受,偏偏又不能说!
他相信,只要自己闹事,前媳妇搁嘴边的话就是,“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这么多?”
恼火啊!恼火!赵大举人生出浓重的危机感,他开始琢磨,该怎么快点把这个前媳妇再拐回名下呢?事不宜迟,迟恐生变啊!
城北金玉庵。
小小的一座庵堂,名虽为金玉,却是普通之极,毫不奢华。只因庵堂掩映在一片翠竹丛中,春夏翠竹青葱如碧玉,秋冬调蔽如黄金,故此才起了个极雅又极俗的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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