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父沉默了一下,“关于海外关系,这个是不是以后的重点?”
“这事别提,能瞒就瞒着,不知道就不知道,现在什么都很敏感。”
也是对乔父蔡母才冒着风险说,若是其他人,她可不会提醒,毕竟自己也要承担风险的。
“我晓得了,多谢婶子,我先走了。”
“等等,我提前包了些粽子,你带回去给几个孩子吃。”蔡母喊住乔父,拿了个袋子装了十几个粽子给他。
她猜到乔父端午会来一趟,提前包好,果然就派上用场了。
们都大包小包的,兴高采烈地回到车上,只不过还没开出权市的街道,他们就被人给拦住了,说要检查。
好在乔父出门有准备,介绍信之类的都带齐了。
拦住他们的人都很年轻,看着还是学生,还算讲理,检查没问题后就放行了。
社员们没有多想,并未跟之前广播里的事给联系起来。
端午节,社员们依然在家里偷偷地祭拜祖先,大队干部也是如此,然而乔父在日常会议上,却把这事单独提了出来,瞬时惹来不少瞪视。
本就是心知肚明的事,提什么提?
“广播的事,大家都听到了,谁也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这几年,社员们都大胆了不少。”
饥荒那会还会偷偷的,跟做贼似的,现在还会演戏了,当对方不存在似的各做各事。
“不管怎样,大家还是小心再小心。”
“你是不是还得到别的消息了?”乔宜兵问,前几天才去了市里,回来就说这些话,他不得不怀疑。
乔父侧目,“你们可以这样认为,还有,以后公社可能下来查海外关系,大家还是捂着点吧。”
其他人瞬间坐直了身体,以前他们还在抱怨,谁谁出去了,都不晓得跟其他人一样寄点钱和东西回来。
如果现在要查这个,没有信件包裹记录的,他们确实要安全多了。
乔父看着其他人一眼,便出了办公室。
乔六安家里,他早就在半夜去过,特地交代了许多事。
他们一家子尽量降低存在感,这次的风向不好,很可能要把地、主、富、农再揪出来批评教育。
看情况,这一次运动的主力是学生,那在乡下就简单,学生少,好掌控。
乔父私底下想了几个法子,想着这都六月底了,高中也快放假,大队里只有几个在读高中,到时候都喊回来。
只要父母能拘住孩子,不在外头跟风闹事,事儿就简单。
至于那些学生组织到乡下来,呵,光是走山路就能走断他们的腿,来了就训一顿,没吃没喝的,还惯着他们了。
端午节,乔母包的粽子不多,除去给乔爷爷乔奶奶的,一家子吃了两顿就没了。
其他人家包的更少,也就意思下包几个,想要吃到饱,那是不可能的。
端午过后,广播也修好了,不过社员们能听的广播,全都是经过筛选的。
负责这事的就是陈东方,社员们听广播也就图个乐呵,没几个真的关心那些国家大事。
倒是那个疯子,表现也疯疯癫癫,一次竟然爬上屋顶,试着把头给伸进喇叭里去。
还差点把那喇叭线给扯坏了,还好民兵发现了,连忙把人给扯下来,要不都不知道会造成多少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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