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开始呢。
廖赟自小被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廖父虽然不常出现,却对她很好,也很严格。
廖赟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小孩不一样,爷爷奶奶虽然很宠她,但是并不能方方面面都自习周全。所以,她不可以任性。
爸爸只会偶尔有时间回来看看她,妈妈从来没有出现过。
五岁那年,爷爷和爸爸回老家祭祖,老式的铁门外有着骇人的砸门声。
奶奶抱着廖赟,捂着她的耳朵,说着“芸芸乖,芸芸不怕。”
廖赟很怕,她感觉到奶奶在颤抖,还在尽所能安慰她。泪珠在眼眶周围打转,不能哭。
“奶奶,奶奶。”
廖赟觉得好像听到了电钻的声音,又好像不是。木头被穿透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悄悄转头看见木门上那一个个黑漆漆的洞,好像一张网,成了笼罩一个童年的阴影。
廖赟把自己死死地埋在奶奶怀里,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姓刘的,你们赶紧还钱。呸。”门外骂骂咧咧的声音嘈杂不堪。
他们最后还是没有进来,只是又用一种粗哑凶狠的声音再威胁了一遍。几个男声,一个女声。
这些成了廖赟后来好几年的噩梦,见到木门就发憷。
后来廖赟才知道,门外那个尖利的女声是她母亲的,除了把她生下来就再也没有管过她的女人。
廖赟从来不觉得,一个女人可以恶毒到这种程度。
追着以前的婆家要钱,只为自己还赌债;当着自己女儿的面打她的奶奶,只为了钱;十几年没来看女儿一眼,还在外面说前夫坏话,只为了逃避抚养费;唯一见了女儿一次,还是为了借钱。
廖赟觉得自己对于母亲该有的期待全部毁在了她身上。
廖父特别担心那女人会再出现,打扰到廖赟的生活。
虽然缺席了童年,无法否认,廖赟的求学路上,父亲花费了巨大的时间和精力,把自己的所有疼爱都给了她。
再忙也会出席各种的家长会,送她上学,接她放学,在花费上从来不少她的。
虽然有些方面觉得尴尬,但还是会叮嘱廖赟。
廖赟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怎么想过母亲,羡慕过别人有妈妈。
所以父亲再婚的时候,找的女人首先都会考虑廖赟,即使廖赟并不在乎,只要他喜欢就好。
廖赟甚至很开心,接下来的岁月里即使没有自己,也有人会好好陪伴自己的父亲。
父亲在廖赟五年级的时候再婚,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很漂亮,至少廖赟很喜欢她。
可能是母爱的缺失,妈这个称呼廖赟可以很自然地叫出口,对她而言,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虽然姑姑们和奶奶说不要这么叫,叫阿姨就可以了。
爸爸都说可以了,那有什么不好的。
父亲对廖赟的影响很大,廖赟的三观都是父亲塑造的。廖赟很感谢他,也很爱他。
廖赟虽然有的时候会有点小任性,小脾气,但是还是男孩子气更多一点。
也许小时候会讨厌父亲不让她留长头发,让她好好学习,不要学别人撒娇。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觉得没什么,还挺喜欢的。
也因为这个,廖赟上高中前,生活里没有什么情感的烦恼。
即使廖赟长得还挺漂亮,但哪个青春期男孩会喜欢一个头发比你还短,笑起来比你还豪爽的兄弟。
廖赟总是觉得,就是因为这帮兄弟不靠谱,她才一下子陷了进去。
才会一眼就中意,一见就欢喜。
廖赟第一次见到祁炘斌是她刚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去新生大会的时候。虽然因为一些意外廖赟没考上提前批,但总算没让家人失望,最后还是进去了。
一股难言的兴奋涌上心头,廖赟聚精会神地听着校长在上面致辞。
突然一阵的吵闹,提前批的学霸们趁着下课堵在报告厅门口也不知道干什么。
接下来的一阵子,学霸们起哄也起得来劲!
校长:“同学们!美好的明天在前方!”
“看着!在这!”
“努力吧,奋斗吧!”
“好好好好好!”校长激昂的声音伴着全体新生的起哄声,反倒有一种别样的和谐。
廖赟只瞥了一眼,就看见了被人簇拥着向前,因为个子高和皮肤白就显得十分突出的祁炘斌。
廖赟的第一反应是,这个男生好干净,衬衫扣子每一颗都是扣好的,坐在第二排的廖赟甚至能看见衣领隐隐翻着白光,明显烫的平平整整。
廖父喜欢把每一件衣服烫好了再穿,而且有时会调笑廖赟,让她以后找一个会烫衣服的伴,这样即使爸爸不在身边,也有人会把衣服给她弄整齐。
男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周围兴奋的表情没有感染到他,甚至隐约还能感觉到他有些无奈。
廖赟噗嗤笑了出来,在稍显平静的厅内有些突兀,马上红了脸。
好在大家都被门口突然涌现出来的一批人吸引了注意力,到没怎么注意到廖赟异常的表现。
边上的初中同学于淼淼戳了戳她,“干嘛呢?”
廖赟摆摆手,眯眼笑了笑,两个酒窝里全是笑意。“没什么,突然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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