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的酷刑可不是摆着作戏看的,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甚至是最阴毒的弹琵琶,将凡人的肋骨当作琵琶弦,来回拨动,以至于皮开肉绽,生不如死。
其余还有两百多人,形迹可疑,却无确凿证据。
曹养淳本想施加酷刑,却被王安驳回,说是陛下仁慈,不可肆意对宫人动刑,只得作罢,转为文明审讯。内厂中办过案子的高手不少,即便是不用刑罚,也有自己的办法。
若是的确没问题的,那便依照旧例给些银子,打发出宫。
若是确实有嫌疑的,便继续严刑拷问。
血一直在流。
这种情况持续了二十几天。
终于,内厂的清洗放缓了步子,不再那么明目张胆。
对于外界诸多势力安插的细作清洗,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曹养淳准备向皇帝邀功。
深夜,曹养淳匆匆赶至乾清宫,他将内厂在这一个月内所做的事情,拟出了一个章程,打算汇报给皇帝。
宁易接过曹养淳递上来的厚厚一摞名单,放在了桌上。
他看着曹养淳双眼乌青,原本白胖的身形,也消瘦了许多,显然这段时间是真的吃力了,没有怠慢自己手中的权柄。
心中不得不感叹,若说做事情和对皇帝的忠心,太监可比大臣靠得住多了。
崇祯皇帝吊死在煤山上的时候,唯有王承恩死在他的身边。
后金铁蹄靠近京都,方化正以阉人之躯迎战大军,等到城门陷落,奋力击杀几十人。
面对来势汹汹的大批敌军,敌人问他来历,他厉声斥道:“我是总管方化正!”面对敌人的屠刀,他与随从慷慨赴死,眉头都不眨一下,与大明共赴国难。
当然文臣之中也有以死报国的忠烈之士,可要论及卖国求荣的罪人,大臣这个群体就是比太监多,东林党钱谦益这样的两面贱畜,更是不用多说。
宁易毫不吝啬地夸奖了一番曹养淳。
曹养淳赶忙翘起兰花指,脸带喜色,故作惶恐状:“皇爷,老奴为您分忧,这可是大的福分啊,只盼着皇上能够平平安安,咱们这皇宫内也有个安稳,别让小人乱了大内的体统。”
曹养淳可不傻,内厂和御马监是天大的权柄,自然要握在手中,至于白天能够在天子身旁伺候,指点武艺,这更是促进感情的机会。
他们这些阉人,别看那些小太监一口一个老祖宗叫的勤快,执掌厂卫,有多威风,实际上就是皇帝的家奴,荣辱兴衰也就是天子的一句话。
宁易把玩着那道奏折,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是哪些势力,以后腾出手来,自然会收拾他们。
不过现在,内厂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曹公公,这些日子你辛苦了,不过接下来,你还得继续忙着。”
“皇爷,这是何意?”曹养淳也纳闷了。
宁易站起身来,走到乾清宫门口,看着外面平静的夜色,白茫茫的积雪映照着月光。
“朕觉得,死的人还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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