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热闹是其它地方比不上的,虽然不见吆喝,但熙熙攘攘。
绿萝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块甜枣糕,吃得不亦乐乎,两边腮帮子鼓鼓的,跟二瞳如出一辙。
二瞳趴在姜倾倾的右肩上,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难得撑大了几分,滴溜溜的盯着街边的小贩,尾巴时不时扫过姜倾倾的脖颈。
这吃货听闻两人要上街,也不知从哪里蹿出来,死皮赖脸的要跟着。
最后一人一猫达成一致,吃完今天就开始减肥。
对于二瞳来说这就是断头饭,可不得敞开肚皮吃,目光定在一家肉干铺子上,鼻尖耸了耸,三两步跳下去直奔新鲜出炉的肉干了。
绿萝赶上去付银钱。
“小姐,您是想买铺子?”绿萝一边咬着糖葫芦一边给二瞳喂肉干,含糊不清的问道。
逛了一个时辰,小姐不看衣服首饰,也不看胭脂水粉,只看那些关了门的铺面。
“嗯。”姜倾倾点点头。
“您的嫁妆单子里有七家铺子,为什么要置新的?那样咱们不是还得找新伙计和掌柜?”
现成的铺子多好打理,每月看一看掌柜递上来的账本就好了,一年看一次也不打紧,新铺子可麻烦多了。
“那些铺子都挂了将军府的名头,我们新开的铺子是断然不能与将军府有关系的。”
以后少不得要让绿萝跑腿,姜倾倾也不瞒她。
至于掌柜,她还得去见一个人。
绿萝愣了一愣。
她们要悄悄的开铺子?小姐是怕没有经验,把生意做砸了惹人笑话,先弄个铺子练练手?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瞒得死死的,任是十八酷刑也不说。”绿萝拍着胸脯,一脸的视死如归。
姜倾倾笑睨了她一眼。
“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本子?”十八酷刑都出来了。
绿萝吐了吐舌头,三两下把自己嘴里塞满,不说话了。
穿过几条幽静的巷子,两人从城南走到城西。
姜倾倾仰头,看着半块在风里招摇的破旧牌匾,抬脚踏了进去。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伙计趴在柜台上,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慢慢拨着算盘,头也不抬懒洋洋的问道。
姜倾倾扫了一眼大堂。
空荡荡的,除了这个伙计半个人影也没有。
“掌柜的,”姜倾倾手指在柜台上轻叩了叩,“来十斤牛肉三两酒。”
胡钱一个激灵,猛的抬起头来,目光灼灼。
“客官要什么酒?”
“碧螺春。”
胡钱勾首,弯腰恭谨道:“您随我来。”
绿萝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这掌柜问的是要什么酒,小姐怎么说碧螺春?
心底不明白,但她乖觉的不出声。
姜倾倾让绿萝在这里等着,自己跟着胡钱穿过后厨从小门出去,又七拐八拐进了另一座不起眼的宅子。
“东家在里头,姑娘您自己进去吧。”院子门前,胡钱拱手行了礼便告退。
姜倾倾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伸手推开半掩的门。
门后是一个不大的院子,有些冷清,巨大的槐树底下,一把摇椅嘎吱嘎吱的晃着,里头的人似乎睡着了。
“老爷子。”
姜倾倾在他身边唤了一声。
半晌没有声息。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再喊一声的时候,老人睁开眼,目光慢慢聚集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