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河水瞅了半天后,洗了把脸,然后卷起裤腿袖子,准备下水捉鱼。
“汪汪。”
“再吵就给你取名叫旺财。”
“......”人家明明是担心你会被水冻着,小土狗委屈得想哭。
江钦栩摸了半天就摸到两条鱼,她爬上岸,利落地杀鱼剖鳞生火,在小土狗期待的目光下把鱼骨头丢了过去。
“汪呜......”牙还没长好的小土狗勉勉强强把两根鱼尾巴吞了下去,然后提溜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卖萌。
江钦栩把手指舔干净,然后耸肩,“木有了。”
小土狗很难过,耷拉着脑袋爬到一边开始啃枯黄的野草,江钦栩也不管它,算算日子,离她醒来已经过了三天了,她从鸟不拉屎的地方走到鸡不生蛋的地方,唯一的好处就是有水有草,天上有鸟,还有字面意思上的“黄土高坡”。
江钦栩瞅着天上飞的秃毛鹰,顿时有点怀念上辈子做的弹弓。
“汪汪汪!”自顾自刨地的小土狗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对着远方不停地叫唤。江钦栩显然也发现了什么,抬头望去,只见前面黄沙漫漫,一队车马徐徐出现,看对方的穿着打扮,似是大夏本土人士。
所以,她还是在大夏?这几天一直不见人的,还以为之前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古代,现在又从古代穿越到蛮荒了呢!还好还好,依旧在古代,不用学新文化了,天知道上辈子她学繁体字快学得吐血了。
江钦栩顿时精神百倍,一改之前颓废姿态,“傻狗,走,有肉吃了!”
“汪!”明显逃过被做成烧肉命运的土狗摇着尾巴迈着小短腿欢快地跟上去。
这是一支从北漠护送商队成功踏上归途的镖队,规模不算特别大,随行了一辆马车,上头是本次送镖受伤的同伴。
江钦栩抱着傻狗一阵忽悠,热情好客的镖头就收养——不,收留了她。
镖头是个三十多岁还没老婆的单身糙老爷们,身材魁梧得像个傻大个,很是同情江钦栩的遭遇,一边取了肉包子和水递给对方后,不忍戳对方心窝子,但又耐不住八卦,只能蹲到一边和同伴唠嗑,“江妹子真可怜,遇上土匪全家遭殃,流落在外,自己都上顿不着下顿的,却还是没抛弃自家的狗崽子,听说这狗崽子是江妹子的爹娘送的生辰礼。”
众人感慨,“江妹子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捡来的生辰狗正啃着某人施舍的肉包子皮啃得不亦乐乎,完全不知道自家铲屎的把它利用了个彻底。
“头儿,二哥醒了!”
“快快,别吃了,快去瞅瞅!”镖头面上大喜,一众围着的人纷纷聚到了马车周围,一拨拨地往上爬。
江钦栩瞥了一眼,继续低头啃包子。
“二胖子,你没事吧,谢谢,秦大夫,秦大夫真乃神——秦大夫呢?”
“头儿,秦大夫被你刚才挤下去了。”
“......还不请上来!”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小土狗啃完半张包子皮,瞅着自家铲屎官膝盖上最后一个肉包子流口水,江钦栩垂头,把嘴里被啃完馅的包子皮丢给它,然后拿起包子继续啃,眼睛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汪呜。”小土狗用爪子刨了刨地,将包子皮埋起来藏好,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
江钦栩扫了一眼,唇角勾了勾,“傻狗。”
等下午镖队出发的时候,来不及吃掉肉包子皮被江钦栩拎在怀里的小土狗眼泪汪汪地盯着自己藏好的小食库,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