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唱调,陶冶的零露昏昏欲睡。
元天悠在一边哭的肝肠寸断,余光瞥见她左右点着的脑袋,推了她一下,“约你出来听戏,不是让你在这儿睡觉的。”
零露摸了一把嘴角上的口水,打了个哈欠道:“我要是知道你约我出来看这些谈情说爱的戏就不出来了。”
她瞥了一眼她身后站着的丫头,手里捧着元天悠刚在大街上买的东西,从珠钗首饰,到路边小吃,满满当当的堆的跟小山似的。
她逛街她是没意见的。
她有意见的,是这些都是她掏的银子。
她可是已经没有金叶子的人,财神庙被画扇霸占着,财神那个没骨气的也不敢露个面,她在合安宫里给元无心磨了一晚上的墨,好不容易才换来这点钱,出来没一个时辰就被这败家子给霍霍干净了。
要知道,这丫头约她出来看这种催眠的文戏,她昨晚上就不去磨墨了。
“这不挺好看的吗?这梁山伯和祝英台实在是太可怜了。”元天悠说着,又忍不住的拿帕子擦着眼角的泪。
“他们哪有我可怜啊?不行了,你自己看吧,我去外头转转。”零露对这些着实是没法提起兴致,她还以为所有的戏都是暴打哮天犬呢!
她要走,戏也差不多了,元天悠虽然有些依依不舍,她还想看他们最后化蝶的重头戏,可也只能忍痛跟着她一起走了。
“你怎么不看了?”零露见她跟出来问道。
“我是陪你散心的,你走了我还看什么?”元天悠挑了挑眉,意思是她很仗义的,“我就是听天降哥哥说,你因为柳贵人的事,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的,所以才想着带你出宫散散心。”
零露的目光又没忍住在那捧着东西的丫头身上转了一圈,“你陪我散心,还是我陪你散心呢?别听元天降乱说,我吃得好睡得好。”
说着,她又打了个哈欠,元天悠撇了撇嘴,“这还叫睡得好呢?跟我就别那么见外了。”
“我真不是见外。我、、、”零露叹了一声,“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楚。”
总也不能告诉她,她是卖苦力的给她还钱挥霍吧!
谁让自己面子一开始就铺的太大,这会儿收不住了呢!
“哎,你别走啊!”元天悠穿着繁琐的长裙,跑起来倒是利落的很,追上零露拉着她道:“这才出来一会儿就回去多没意思啊?等你和皇帝哥哥大婚之后,再想叫你出宫就没这么容易了。”
“我有点饿了,要不找个地方边吃边说吧!”零露说完,忙又道:“该你请客了。”
元天悠撅着小嘴不情不愿的道:“我请就我请。那我们去吃面吧!我知道一家面馆味道特别好。”
说着就挽着零露的胳膊将她往街尾拖,零露瞪着眼,“刚刚你的手明明是指那边的。”
“你请吃饭就去那边,本公主请吃饭,就只能吃面。”元天悠丝毫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
零露都不知道这小妮子力气这么大,自己竟然没能拗过她,当真被她拖到了街尾的一家小面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