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露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却也没想出她这话到底是何意，试探的问：“嬷嬷，我应该生气的吗？刚才你担心皇上吹冷风伤了身子，如今他已经去了安掬宫，且是吹不到风了，我难道还应该追去安掬宫里看看？这么晚了，打扰了宋贵妃怕是不好吧？”

她还是稍微知晓一些人情世故的。

常嬷嬷看了她半晌，突然长叹一声，“罢了。回去吧！别回头姑娘又生出病了才是。”

零露一笑，眉眼如月牙一般，甚至可爱，“就是嘛！我若是病了，那可是有些麻烦。”

夜里，零露睡的不是安稳，虽然她说自己不用人陪着，可常嬷嬷一意孤行，一把年纪非得守着她，守着也就守着吧，可她偏一直在一边唉声叹气。

她想着，可能老人家有什么心事，本不想在意，可实在被她这叹气声折腾的睡不安稳，无奈的坐起来，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道：“嬷嬷，您有心事吗？”

常嬷嬷手捧着个暖炉坐在一边，看她醒来也不意外，只问：“姑娘睡不着，是否也有心事？”

零露尴尬的笑了笑，“我没什么心事。我睡不着，不是嬷嬷在一边一直叹气的吗？您要有什么心事，只管跟我说。我能帮你的，一定不推辞。”

她这话，不但没让常嬷嬷舒心，反倒又叹了几声，“姑娘人好，我一见到姑娘就打心眼里的喜欢。这话，是过了规矩。姑娘是主子，我虽是皇上的乳母，可到底也是奴才。哪里能说喜欢不喜欢的话。”

“可这是我心里的话。皇上虽是一国之君，可也是我养大的。这么多年，外头流言蜚语从未断过。好不容易，我瞧着皇上有个上心的姑娘了，比谁都要高兴。可姑娘，怎的对皇上一点也不上心呢？”

零露甚至委屈，“嬷嬷这话从何说起？我对皇上哪里不上心了？”

她心里嘀咕着，恐怕你们这些人加起来都没她上心。

她可是要护着他回去九重天的，下半辈子能否在九重天上作威作福，可都全依仗他了。

别说上心了，恨不得给他嵌在心上了。

“那皇上去了安掬宫，为何姑娘不生气？”常嬷嬷问。

“这，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吗？”零露实在不能理解她的思维，“那宋贵妃是他的妃子，他去便去了，有什么不对吗？”

“这话是没错。姑娘这么做，我其实也不该说什么。姑娘将来身为一国之母，宽容大度是应当的。可，也不能真的就如此大度啊！”常嬷嬷有些急了，“皇上对后宫向来没什么兴趣，唯有贵妃娘娘稍微得宠一些，哪怕只是皇上去贵妃那儿小坐一会儿，贵妃也是绝不会让其他妃嫔靠近的啊！何况，姑娘和贵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全然不一样。将来，定是宠冠六宫之人。怎能现在就让旁人占了便宜？”

零露一脸懵圈的看着她。

不懂，一点也听不懂。

元无心何时有她说的对她这么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