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对着张燎，全然没有了慈眉善目的模样，板着脸的道：“姑娘这都还未和皇上大婚，就已经住进了千霓宫。皇上自个儿都不合礼数了，还需要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合什么礼数？”

张燎闻言本不予再多说什么，可瞥见九安的模样实在可怜，只得继续挣扎了一下，“常嬷嬷也是宫里头的老嬷嬷了，怎的也不劝着姑娘一些？这从千霓宫过来，多少双眼睛瞧着，姑娘这样，明天传扬出去，可不让人笑话？”

常嬷嬷看着他，突然冷笑了一声，“将军在皇上身边当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倒也是头一次知道，殿前将军除了保护皇上安危，也管起后宫之事了。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如今最紧要的，难道不是皇上子嗣之事？规矩体统，还有外头那些根本用不着理的流言蜚语，还能大过这大兴的江山？“

张燎低下头，“是我多嘴了。”

“呜呜呜！”九安见他就这么败下阵了，急的眼都红了。

“你呜呜什么呢？”常嬷嬷眼横了过去，“你倒也真是奇怪的很。你也是打小跟着皇上长大的，你这般尽心尽力的阻拦，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九安被斥责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他能安的什么心思？

他可不就是怕皇上被妖怪给吃了吗？

皇上的子嗣自然是天大的事。

可也得是个人来生啊！

偏他有苦说不出，心里只能为皇上默哀了一会儿。

他是尽力了，祸也是皇上自个儿招来的。

听天由命吧！

零露将元无心逼到了池子的角落，在他想要在逃的时候，伸手撑在了池子边缘挡住了他的去路，对着他的脸眯着眼的笑起来。

她是瞧出来了，这家伙没穿衣服，誓死不愿从水里起来，自然也就没法爬上去跑了，也省了她不少的气力。

雾气氤氲，他发丝上的水珠落在肩上，顺着结实的胸口滑入水中。

不知是否因为在水里泡的太久，此时他的脸颊微红，隔着雾气朦朦胧胧的竟让零露觉得这番模样有些可口。

她舔了舔唇突然道：“元无心，你长得真好看。”

她靠的太近，薄薄的亵衣浸了水紧贴在身上，又因为在水里这番折腾，胸前的春光已经露了大半，元无心盯着她胸前看了半晌，喉结翻滚了两下，声音沙哑的道：“你把衣服穿好了。”

零露低头朝自己胸前看了一下，鄙夷的道：“你自个儿连根纱都没穿，怎好意思叫我先把衣服穿好了？”

“即便是九重天，也该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说吧？灶神没告诉你，男人洗澡的时候，身为女子该避讳的吗？”元无心说话的时候，努力克制自己的目光不乱晃。

“还有这说法呢？他们洗澡的时候，我都是随便进出的啊！没人跟我说要避讳。为什么要避讳？”

零露一脸的真诚，元无心的眼里却突然莫名燃了一簇火。

“你看过很多人洗澡了？”他问话的时候，声音陡然抬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