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什么,就想象了一下梨花盛开的样子。”零露朝他笑了一下,又欢快的跑开了。
张燎提了一口气,半晌才给吐出来。
“将军,您没事的吧?”一边的侍卫见他脸色不对劲,关切的问道。
张燎冷笑一声,“这差事是越来越难当了。”
一个任性妄为的皇帝,今后再加上一个妄为任性的皇后娘娘。
这口饭当真是越来越难吃了。
宋沉鱼本已经安歇下,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掀了幔帐问:“禾苗回来了吗?”
一个小宫女进了殿,“回娘娘的话,姑姑还没回来呢!”
宋沉鱼手放了下来,想了想又叫了那宫女回来,“更衣。”
子时刚过,便开始滴滴答答的落起了小雨,雨点落在窗沿上,溅湿了胡床上摆放的棋盘,屋里的烛火也被风吹的忽明忽暗,窗外的树枝随风晃动着,投射在屋内的树影鬼魅一般。
叶知秋一人品着茶下着棋,一头黑发垂在身后,白日里只见绝色的脸,此刻邪气萦绕,让人不敢靠近。
“既来了,便进来吧!”他神色未动,落下一子后突然道。
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掀了竹帘,缓步走了进来。
她一身白衣,外头落着雨,裙摆却不见半点污浊。
她将手中的雨伞放在一边,朝着叶知秋福了福身,“尊者可知道禾苗现在何处?”
叶知秋嘴角勾起,目光仍只落在棋盘之上,“她是妖界的,又是你的贴身侍女,你找她怎会找到本尊这儿?”
“尊者今夜跟着皇上去了余天谷。禾苗是死是活,尊者应当知道。”宋沉鱼走到他身边,拿了茶壶给他已喝了一半的茶碗里添了些水,“夜已深了,尊者不该喝这么多的茶。”
叶知秋讥讽一笑,“本尊不是元无心,贵妃娘娘不必假意讨好本尊。禾苗也是修炼近千年的狐妖,又得你照拂。零露那小妮子,也伤不了她的性命。”
他说着,抬眼看着她,“你到这儿来,到底是找你的侍女,还是想打听,零露到底是何来路?”
“难道尊者认为我不该打听吗?”宋沉鱼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我为何入世,尊者最是清楚的。”
“你又何必担心呢?他既是无心,你和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那丫头也改变不了什么。你得不到的,任何人也得不到!”叶知秋微微一笑,“难不成,你当这世上还有一个无情,还是,你想成为第二个陆瑶?”
“陆瑶只是一个凡人,凡人妄想与天帝婚配,那本就是她自己找死。”宋沉鱼隐隐有些急了。
“陆瑶只是一个凡人。你比她,又差得了多少?你是妖,纵然是妖王,也入不了九重天那帮神仙的眼。何况,天界早已经和妖魔两界结了怨,再不会有妖魔两界的人,有资格成为天后。陆瑶被逼跳诛仙台,有无情陪着她。可你若要有那一天,无心恐怕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你还比不上陆瑶那个普通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