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鱼微微闭上了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刚刚眸子里的泪早已经消失不见。

她转身将剪刀捡了起来，继续修剪着刚刚的盆景，“皇上要立她为后就立吧！总归和这宫里所有的女人一样，不过是个摆设罢了。禾苗，你没有感觉到，最近都城附近戾气很重吗？”

禾苗点了点头，“奴婢察觉到了。这也是奇怪的很，皇上身边一直都是不干净的，但也都是一些不知轻重的小妖小鬼，也只是冲着人界帝王之气来的，可打那贱人出现在皇上身边之后，宫里头一下子就清净了。可这没两天，宫里清净了，都城附近的戾气却是越来越重。奴婢觉得，这一次和往常不同。不像是冲着皇上的。要不要奴婢回去鬼府查一查？”

“不必了。既然都城外头的异样是因为她而出现的，那就听之任之。也许，根本用不着咱们想办法对付她。”宋沉鱼笑了一声，“先看看吧！总是弄明白，都城外头的这些，到底是冲什么来的。”

“是。”

“对了，准备一份大礼。这后宫要有正主了，本宫这贵妃自当应该先去恭贺一番的。也告诉后宫的那些妃嫔，别失了礼数。”

“是。”

***

“你说什么？”元无心抬起头看着站在殿中的零露，“这皇后也是你自己要当的，这才过去一夜，你又说你不当了？朕都已经昭告天下，你说不当就不当了？”

“我怎么知道当个皇后这么麻烦？你知不知道，我到现在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眼一睁开，来送礼的人就没断过。”零露饿的很是委屈，“你说来送礼就送礼吧！送完就走也就罢了，可她们不啊！人来了就往那儿一坐，然后就说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我听不懂，小林子还非不准我说出来。我就跟个二傻子似的，饿着肚子陪着笑，我饿了又不能吃东西，就只能喝茶。茶喝多了，就想去茅房，可她们人又不走，我又不能走。你说我要是当个皇后，饿没饿死，却被憋死了，我多冤枉啊？”

一边的九安一把捂住了嘴，生怕自己漏了笑声出来，肩膀不停的抖着，零露差点以为他也是憋的慌了。

元无心讥笑道：“你以为皇后那么好当的？”

“那我不知道这么难当啊！反正我不管，这个官我不坐了，财神说的对，有多大的胃吃多少的东西。皇后这个官太大，我能力不够。要不，随便换个什么妃子也行。”零露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元无心看着他，唇角勾起，拿了笔低头继续写字，“自己选的路，憋着也得走完。这皇后不做也行，那就等着死吧！”

“你、、、”

“姑娘。”九安见她要哭了，忙出声劝着：“您可知道，这皇后之位，多少人眼馋着呢！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

零露别开脸，不稀罕。

九安看了皇上一眼，又道：“做了皇后，想吃什么就有什么，皇后的膳食，可是仅次与皇上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