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了,以苏靳阳的性格,说什么也不可能就此作罢,满腔怒火的他单手叉腰,挺直了腰背,指着半搂着楚银歌的楚辞,开口就大骂:“混蛋,我X你十八辈......”
可是祖宗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楚辞只凭一个凌厉的眼神,便叫苏靳阳乖乖住了嘴,生生收了口。
就连气势上也瞬间就弱了许多,只有那张因为怒气而涨得通红的脸还僵持着。
苏靳阳就这样保持着叉腰的姿势盯着楚辞,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冰冷的危险气息,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背脊便开始有些发凉,双腿不自觉的想要后退打颤。
最后越发心虚的苏靳阳只能是三步并作两步,躲到了步帕身后,探着一颗脑袋,怯生生的咽了一口口水。
这时,靠在楚辞怀里的站定的楚银歌抿着嘴轻笑一声,碎嘴道:“呸,怂货。”
“你!”苏靳阳听不得楚银歌的嘲讽,怒睁着眼睛,冲动如他,又想要动嘴开骂,幸好步帕及时打断了他。
“各位,刚刚是我家公子冲动了,小人代我家公子,”步帕端起双手,并拢双腿,恭敬地向众人赔礼鞠躬,“在此给各位赔罪了,望请见谅。”
面对如此尴尬僵硬的情景,只能又是步帕出来替苏靳阳打圆场,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直接选择楚辞,而是将目标放在了楚银歌身上。
“楚姑娘,我家公子确是无意冒犯,你也知道,我家公子性子急,之前的蛊毒也确实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回来的,这才没了几分分寸。”
呵,楚银歌挑眉,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颇为鄙夷,这哪是只没了几分分寸,若是个寻常人,一下子躲不开,怕是怎么也得烫出一块烂肉黑皮来。
不过楚银歌转念一想,又觉得之前在村里发生的事情,对于苏靳阳这个普通人来说,也确实可怕得很,惹得他如此激动倒也在情理之中。
步帕见楚银歌没有立刻反驳,挑起的眉头也平顺了许多,就连楚辞也没有理会追究,心想这说法应该算是成功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仍是挡在苏靳阳的身前,半步也没有挪动。
“阿楚,你也认为下蛊的是我吗?”楚辞低下头,突然开口说道。
楚银歌没有想到楚辞会突然这样问自己,脑袋里闪过之前在厨房里发现的那半截熟悉的脚印,眼里竟然有一瞬间的犹豫。
“不,我绝对不相信大师兄会做那样恶毒的事情,那蛊毒定不是我师兄下的!”楚银歌如实说来,坚定的眼神溢于言表。
楚银歌只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对于有些人来说,一瞬间也是致命的。
楚辞看着楚银歌,心底却闪过一丝酸涩,眼波流转,如水般温柔,弯弯的嘴角掩饰着自己,轻笑道:“下蛊的不是我,”说完抬起头看向苏靳阳,语气淡然得像是在说什么稀疏平常的事情,“但毒......确是我下的。”
原来如此......
楚银歌没有注意到楚辞眼底的变化,一心只想着终于印证了心中所想,可以放下搁置已久的大石,嘴角悄无声息的吐出一口沉重的浊气,眼里的底气又深了几分。
在楚银歌看来,比起那种阴狠到接近死亡边缘的蛊毒,那点只会让人周身无力的毒药没有什么好计较的,甚至称不上毒。
可惜苏靳阳并不这样想,他见楚辞没有要追究刚才的事情,反倒是壮了胆子,“咻”的一下跳了出来,指着楚辞大骂:“你放屁!凭什么要我们信你,我看就是你!下流恶毒的毒胚子!”
苏靳阳这一骂,步帕倒先慌了,“公子!”
步帕低声一喊,手心不自觉的就收紧了,整个心脏都提了起来,警惕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步帕也没有料到自家公子竟然还没有看清楚情况,还是如此的口无遮拦。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楚银歌紧握着拳头,目眦欲裂的盯着苏靳阳,额头青筋暴起,咬紧的牙关,像极了一直受伤发狂的小兽,克制不住心中的暴戾。
那模样神情竟是和第一次对苏靳阳下手的时候,有几分相似,看得苏靳阳心里发虚,刻在骨子里的身体记忆瞬间苏醒过来。
原本还透着怒意红晕的脸,逐渐失去了血色,正在走向惨白。
其实,就连楚辞都是第一次见到楚银歌这般横眉怒目想要杀人的模样,心里有些惊讶,但又有些抑制不住的欢喜。
从小到大,从来都是作为师兄的他来保护楚银歌,楚辞没有想到,原来楚银歌也可以为了保护他而变得如此危险。
......
阿楚,为了你,就算要我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与世间为敌,被世人唾骂,我也毫不在乎。
我唯一怕的只不过是你失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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