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猛地一拍桌,桌上的杯碟都颤抖起来,茶水带着茶叶沫子四溅在桌上。
外来的三人都还没有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就见小姑娘闰月嚷嚷起来。
“她们也太不要脸了,比不过就是比不过,干什么天天耍手段恶心人呢。”
闰掌柜拉住女儿:
“行了,你在这抱怨也没用,快去叫你哥,你和他跟着去看看,有什么情况回来告诉我们。”
哦,黎珠燕?黎家?听了这个名字,卫凌濯想起来一件事。
前不久在朝堂上,听父皇提过一次,青成郡盐田丰富,要开办一家大盐庄。
可是朝廷近来人手不够,就决定在当地商贾中物色一家来管理盐庄。
除了负责管理盐庄,还可以开商铺卖盐,所得利润八分上交给朝廷,两份可以算作盈利,自己收下。
两成听着少,但是那是盐啊,从来都是朝廷亲自买卖的,如今居然独一份,让人开铺买卖,还负责管理盐庄,并且向朝廷供盐。
那就相当于是皇商了啊!
想燕郡做香料的皇商晏家,那是何等富贵,何等风光。两成再少也是钱,做皇商可是人人眼红。
青成郡的商贾,有能力吃下这个大福气的,除了宋家,可能也只有大米生意红红火火的黎家了。
其实若不是宋老爷不做大米生意,黎家未必能做这么大,可是没了宋家做竞争对手,黎家就慢慢起来了。
谁知人家富起来后压根没有自知之明,每每与宋家针锋相对,蓄意挑事。
卫凌濯想,宋老爷一定是为了盐庄之事烦恼。
因为以两家家主的品行来说,宋家要是接手了盐庄,未必会对黎家的大米生意做什么手脚,可是若是黎家接手盐庄,黎家绝对会趁机对宋家下手。
宋家不可能和朝廷对着干,所以现在是干上火着急,怪不得前段时间,宝贝女儿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却好像局外人,宋晋瑶病都好了,才想起来找人查。
看宋老爷怒火上头,却又只能郁郁于胸,卫凌濯想今日想问关于宋晋瑶的事怕是不能了。
不过,他想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当初朝中有人提起这件事时,解文成好像也很支持。那么,荣渠公主是否和这件事有关呢?
可是比起掌握一个皇商,荣渠公主居然选择和徐乐胜去孤雁山,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有解家或者荣渠公主的人出现。
刚刚闰月说宋老爷是一个很守道义的人,想必不会为解家所用,那么,自己就要想办法让宋家当上这皇商。
看闰月出去了,常愈和怀虚又都看着自己,卫凌濯出言:
“宋老爷今日忧愁烦扰,可是为了盐庄一事?若是此事,实在是简单。”
宋老爷本来还气呼呼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茶末子,一听这话,眼睛瞪得老大,慢慢的站起来:
“你你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清樽阁是名门,可是还能左右朝廷吗?你们不要为了让我回答你们的问题,就在这里信口开河。”
常愈听了,也赶紧凑到卫凌濯身边小声说:
“这样的事我们可做不到,你别乱说啊!”
卫凌濯只是轻轻看了常愈一眼,随即又云淡风轻的抿了一口茶:
“莫非宋老爷觉得盐庄之事,非得有背景有后台,才能十拿九稳么,你现在要做的,不过是打败黎家罢了。”
听卫凌濯说的好像有道理,宋老爷又慢慢坐回去。想发问,可是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好。
黎家这几个月来,一直想尽各种办法挑事,不是派人假扮客人去各家铺子砸场子,就是污蔑宋家名下的铺子以次充好,愚弄客人。
自己在商贾之中名声很好,倒不怕供货商或是大商户怀疑自己。
只是他们日日在大街上这么污蔑自己,久而久之,百姓们要是信以为真,那么在民间的口碑就难以逆转了。
自己是做生意的,也不可能只靠几个大客户,最主要的来源还是散客日积月累的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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