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兰因躺上炕,才觉得浑身疼,爬岩爬树不仅刮破了手心,身上也有不少淤青。她拿出如玉生肌膏,挑了一点在手心抹匀,才觉得好过些。又挑了食指指腹那么大的一小坨药膏刮进空胭脂瓷盒里,明天给赵小弟擦脸,感谢他让自己找到黑根草。
再看看放在炕柜上的那棵黑根草,许兰因笑出了声。得了这个宝贝还救了人,一切辛苦都值了。
第二天,许兰因起来看看手心,昨天的血痕已经结痂。她把黑根草拿去秦氏的卧房,这东西不能离开人的眼线,晾晒的时候让秦氏和许兰亭轮流守,万不能给别人看着,也嘱咐他们不要把这种药的长相说出去。
吃了早饭,许兰因把一包软糯蛋糕、二十个鸡蛋、一小包盐、两斤精米、一些菜疏、两包药、一小罐腌菜、一卷干净的旧布、一块火折子装进竹筐,带着花子去黑峰岭。
她刚走到院子里,便被许兰舟叫住了,他满脸不高兴。说道,“姐,你咋拿这么多东西去倒贴外人。那个人有麻烦,又不知根知底,你嫁给他不合适。”
许兰因真的生气了,自己这个长姐在这孩子的眼里太不堪了。
许兰因沉声说道,“我去帮助一个快死了的少年,就是想倒贴他、嫁给他?许兰舟,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你能不能大度些,把人往好处想?而且,我拿的这点东西,远远比不上我为家里挣的东西,你无权这么指责我。若以后再敢骂我败家、棒槌、倒贴男人,或是对我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让开!”
许兰因气哼哼地走了。
许兰舟气红了脸,在后面说道,“我还不是怕你犯傻,被人骗了。”
秦氏走出来,轻声斥道,“舟儿,她是你姐,你不能那样想她和说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些日子,她为家里做了多少,为你和亭儿做了多少,她有多辛苦,别说你没看到。”
许兰舟小声嘀咕道,“我都看到了,就是怕她上当受骗,好心提醒一句。”
秦氏道,“你那么想你姐就是不对,她只是想帮助人。你伤了她的心,让她难过了,知道吗?”
许兰舟低下头嗫嚅道,“等姐回来,我给她道歉。”
走在路上,许兰因很难受。
穿越过来这些日子,她替原主承受着各种埋怨和骂名,为了替原主“还债”,也为了自己和家里的日子更好过,她不停地努力干活,可还被那臭小子那样说。
走到黑峰岭要两刻多钟,再走到小木屋要三刻钟,这就用了大半个时辰。看到那间小屋,许兰因的心情总算平复下来。
她打开门,看到那堆草堆在炕上,如昨天离开一样。
她快步走过去把草掀开,赵无双眼紧闭,眼皮通红,嘴唇干得起了壳,这是发烧了。
许兰因赶紧把灶台收拾了一下,点上火,把锅洗了再烧上水,又把几个瓦罐洗了。等水开了舀进一个大瓦罐晾着,放了点盐进去,又把药放进一个罐里熬上。
因为灶连着炕,一烧灶炕也热。许兰因把干草铺在小屋的墙边,扶着他躺去那里。
她把赵无脸上的布取下来,用温盐水擦净,先在脸颊、下巴、前额的伤口上抹了一点如玉生肌膏,再抹上治外伤的药膏。
右腿和后背、前胸有几块比较厉害的刮伤,特别是右腿上的那条口子,很深,肉都翻起来了。许兰因给他脱得只剩条中裤,中裤也刮破了,隐约能看到屁屁上的两条白肉。许兰因前世活到三十几岁,面对的又是个孩子,阿姨辈的她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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