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战面无表情,倒是没有想到这个老匹夫会釜底抽薪,搓了搓手,状似不经意的道:“大伯此举,甚至妙哉,不过,如果真的按照大伯说的做了,外界会如何看待我张家,大伯想过吗?不要只图嘴上痛快。”
话语之中,已是多了几分威胁之意。
张凌看着张岳,已是面露愤慨。
坐在长桌案旁的诸位长老也都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没有掺和的意思。
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明显了,张岳想要借着正当的理由的,来削弱张战的势力。
这个时候,最好的就是静观其变。
“外界如何想,老夫管不着,老夫只需要向张家上下交代即可,诸位说,是不是这个理?”张岳环视一遍,眼神一一扫过的地方,皆是只能看着一个天灵盖。
位高权重的长老们可以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这些坐在圈椅上的,本就是要依附于长老生存的小势力主,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在下认为阁主所言在理,云华再强,但气数快尽,大限将至,我张家可适当示弱,等到云华陨落,云家,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了。”一个与张岳一同年龄的老者站起身来,朝着张战拱手道。
张战面色淡然的看了过去,这个老者是张岳豢养的门客,年入古稀才被安排到一个小地方颐养天年。
他笑了笑,“那按照你的意思,只需安抚云家即可,对吗?”
“我……”老者牧仕有些迟疑,看向张岳,之间后者摇摇头,牧仕也果断的没有再说。
这是一个陷阱。
安抚云家,也可以用之前归属于云家的产业,不一定非要拿那几处矿脉出来。
张战道:“怎么不说了?”
牧仕拱手道:“小的拙见,让家主见笑了。”
“确实让我笑了。”张战面无表情。
此时牧仕尴尬的很,可以说张战没有给一点面子,自谦的话到他嘴里怎么就变味了。
张战没有再理会牧仕,望着低着头的众人,突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
云家危如累卵,他张家何尝不是他在苦苦支撑。
“在座各位,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张战揉了揉眉头,坐在太师椅上。
张岳也坐了下来,心想:“是你让老夫说的,到底还是嫩了一点。”
众人都低着头。
张战心中一股气憋着,无处发泄,看着这一幕,拳头不自觉的握紧,半响后,又缓缓松开,靠着太师椅,有些无力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们退下吧。”
众人如释重负,纷纷起身离开。
倒是张岳起身犹豫了一下,“我说的你好好考虑一下,毕竟是家族大事。”
张战闭着眼睛,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十分疲惫的样子。
张岳离开了,喧闹的大厅也只有张战、张凌二人。
张凌有些担心的望着父亲,“爹……”
张战眼睛猛地睁开,一把将桌案上的茶盏重重的摔在地上,“一群废物。”
地上,茶盏碎成粉末。
张战仍是觉得不解气,狠狠的拍着桌案。
这个历经多年沧桑的坚硬木桌被打出来数道裂缝。
“爹……”
张凌眼里担忧更甚。
“没事。”
张战眼睛里满是猩红,有些发狂。
他本想将今日发生在云家练武台上的事情,拿出来商讨一下对策,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只有说个鬼。
沈家
沈家是三大家族之中最有钱的,拥有青龙城绝大部分的钱庄、典当铺、拍卖场。
所以,沈府内,就连普通点缀的小灯都是燃烧着顶级青檀石,一日的燃烧量,便是数万金券,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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