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昕瑶淡淡应道。
然而此时她脑中想到却是那天,棋桦说陪她一起去的场景,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没有将遇到棋桦的事说出来。
“赫连、东方两大家族中神官再多不再少,如今天界刚刚安定下来,实在不宜再起纷争。”天帝看着昕瑶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昕瑶,你懂我的意思。”
昕瑶猛地抬起头,眼神逼视着天帝,天帝还是如同以前的笑容,但哪里又好像不一样了。
天帝坐在上位,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昕瑶觉得异常冰冷。
“那你恐怕是高看我了,我还真是不懂。”昕瑶锐利的眼神直视着天帝,带着一丝不解与嘲讽。
“昕瑶。”天帝无奈的叫了一声。
昕瑶抬头看到天帝疲惫的面容,有些于心不忍。在其位谋其事,她知道他的为难与无奈,可是她不可能放下那些怨恨。
一夕之间,她的师父、朋友,死的死,伤的伤。现在让她去直面那些罪魁祸首,难道让她去讲和?不可能!
然而,出于对天帝的体谅,她并没有再说下去。他们五个之中,子辰一向最为温柔体贴,性子平和,她不忍让他为难。
天帝看到昕瑶再未回应,也不再多说,这场朝会便散了。
散朝之后,天帝留住了昕瑶,他们二人去往天帝的清华殿再议。
清华殿
?
天帝缓步走进殿中,步履轻盈沉稳,昕瑶走在他身后,距他两步远,两人都不曾开口。
最终,天帝停下了脚步,他转身看着昕瑶一身沉郁的气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有怨气,不肯那样做,可是现在的天界不比从前,这么多人都不在了,剩下的人没有权利任性。”
“剩下的人没有权利任性……”昕瑶低声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她目光有点冷的看着天帝:“那你想怎样?”
“议和!”
“呵!你让我去跟害了我们的人议和?”昕瑶气极而笑。
“难道再打一次?”天帝反问。
“又不是打不过,再打一次有何不可!那种败类,就应该永远消失!”昕瑶美眸轻眯,面容上泛起狠绝的神色。
“然后呢?”天帝又轻声问道。
“然后?”昕瑶有些不解,也不再多言。
天帝凤眼眼尾上提,琥珀色的双眸盯着昕瑶,不急不缓的说着:“两败俱伤?更何况四大家族即便损失两个,但他们毕竟控制天界多年。即使我们与之决一死战,也未必敌得过。”
“就算最后敌过了,神仙又能剩下几人?到那时的天界还算是天界吗?”
昕瑶沉默不语。
天帝那双本就颜色很浅的眼眸,此时变得更淡,他徐徐转过身背对昕瑶,垂下了头,面容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沉默了半晌,又听到他的声音,很轻很轻:“我们留下的人,没有任性的权利,更没有选择的权利,从来都没有。”
昕瑶听得很清楚,她也很是清楚的知道这些,但总是心有不甘的。她也想过,放手不管的,可是,有些责任总需要有人来背,她无可推诿。
他们不再是曾经的五大上神之一,一人是天帝,一人是武神首位,从她踏上凌霄殿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他们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为所欲为,不用管太多,而是要为天界效力,为更多人负责。
昕瑶内心在仇恨和责任中挣扎着,她看着天帝有些沧桑的背影,缓缓说出口:“你让其他人去吧!”
她妥协了,这个天界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而这个天界,是师父、予陌、云兮他们护了千万年的地方,她不能肆意而为。
天帝叹了一口气:“昕瑶,你是知道的,两大家族的人,称霸天界多年,怎会看得上其他人,只剩下我们,所以只有你!”
“呵。”昕瑶冷笑一声,但也不再反驳。
天帝说的很对,留下的人,没有任性的权利,更没有选择的权利,从来没有……
安昌殿
?
一位一袭青衫的男子坐在院中,一张石桌旁,桌上还摆着那天未下完的棋局。
周围青竹立交,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而眼神总是瞄向殿门口。
棋桦一大清早起来,刚一睁眼就看向床边,不见昕瑶身影,他急忙坐起。
一向不与人打交道的他,主动找到殿中的小童,问他昕瑶在何处?得知昕瑶去了凌霄殿上早朝后,他就一直坐在这儿,无聊道,,自己跟自己下棋……
当他第无数次将眼神瞄向殿门口,终于看到了一个身姿绰约的青衫女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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