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慈一个劲地把话说完,祁煜知道自己对不起秋荻,当然也是也无话反驳。
烛火带着寒气在空中跳跃,祁煜的身影显得更加的暗淡,曾经那个傲视一切的皇子,如今在忆慈的怒骂中,祁煜只一个劲低着头,隐约间,忆慈看着祁煜眼角的泪珠顺着脸颊滚下来。
薄薄的嘴唇轻启,似乎想说什么,欲开口又咽了回去。
见忆慈不再说话,启勋说道:“三哥,涉嫌的其他官员也已经被关押起来了,他们几个可是被施以酷刑,因为人命关天,有几个因为耐不住严刑拷打,咬舌自尽,痛苦致死。基本上都革职查办,许多人都被牵扯进来了……三哥,你要知道,此事非比寻常,父皇是下了决心要整治贪污腐败的呀。”
“此事余波未平,后来死者的家属闹着要个说法,现在父皇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原本朝廷已经打算厚葬死者的,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家属将那死者的尸体搬到府衙门口摆放着,大闹府衙。还设了灵堂,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父皇当时听完奏报,当即就怔在龙椅上,半晌未曾做声。”
“父皇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我无话可说。”祁煜依旧冷漠地说道,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这世界上,我与他早已形同陌路,那把皇椅已经把我们隔得远远地了。”
“三哥,你这是何苦呢?”启勋几乎哀求道。
“启勋,自小你就受到父皇的宠爱,你哪里体会得到我的感受。人前,我虽然养在皇后跟前地位尊贵,可是我从未体验过什么叫母爱,皇后在父皇面前假装的贤良淑德到了我这里就是无尽的冷漠,我极力想讨好母后,可他依旧对我不冷不热。后来她利用我夺位,才稍些好转。可是我知道那是她刻意伪装的,还是贪念那点“伪装”出来的母爱,咱们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挑明罢了。”
祁煜带着哭腔说道:“你知道我除了皇后的支持,又没有强大的母家作后盾,一切都得靠自己。你知道要笼络朝中大臣需要花费多少钱吗?每年的那一点点俸禄可怜得要死,还不够我塞牙缝,我不自己想办法弄些钱财来,那些人会听命于我吗,你以为那些人会因为我这个皇子的身份就死心塌地得跟着我吗,那是痴人睡梦话。这个世上得人都那么现实,除了纨素,只有纨素对我最好。”
“仅仅这样你就倒行逆施吗?”
“那我还能怎样,你来告诉我。”
“你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没得救了。”启勋气冲冲地说道,不再理会祁煜,直直地走到一边,不愿再见到他。
祁煜转向忆慈,缓缓说道:“弟妹,有时我真的羡慕七弟能够娶到你,要是我早些时日遇见你那该多好。”
忆慈看看一旁的启勋,对着祁煜反驳道:“三哥,你是傻糊涂了,怎的说起胡话来了。姐姐和孩子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哈哈哈,我是傻,你姐姐还不是傻子一个,我当时那么明显地拒绝她,都看不出来,还死心塌地跟着我,要不是她身上也有那么几分纨素的影子,她以为我会留她在身边吗?留她在身边只会后患无穷,你以为慕容瑾天天跟在我后面,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不知道吗?他不就是想实现他那国丈的愿望吗?我就偏不,你姐姐这个傻子,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跟你一样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