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那人说话倒是不甚客气。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事成后,怎么个自由法。”忆慈倒是想看看养父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这个慕容大人自有安排,到时候你将兵符拿到手,平阳王便是真正的废人一个了,对咱们大人起不到任何的威胁作用,是生是死可是由不得他自己了。至于你嘛,到时候对外只称你为了平阳王殉情,大人早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假死药,只要你服下去便会如同死去一般,待睡上七天七夜后便会醒来。那时候你便可以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了。比起整天对着一个活死人,这到算是个不错的交易。”那黑衣人捡起地上的一根稻草,嚼在嘴里一副痞子像,倒是辜负了他那张清秀的脸蛋。
忆慈冷笑道:“你们倒是为我想得周到。若是我不答应呢?”忆慈讥讽道。
“那么你和平阳王都不会有好下场,到时候玉石俱焚,慕容大人会上书启奏陛下你二人图谋不轨,欲图谋反夺取皇位,这样的结局也是死路一条。你倒是想想看,比起前者,至少你还可以活下去.......”那人用怀疑的眼神望着忆慈。
忆慈见来者不善,现下不是与他赌气的时候。君子不吃眼前亏,先吊足他的胃口,以后的事从长再议。她头一抬,趾高气昂地说道:“好啊,那拿到兵符我怎样与你联系。”
“这个你不必担心,事成的那一天我自会来找你。”忆慈一听他这样的语气,大概已经派人监视上她了,想来自己今后的一言一行更加要多加小心才是。
先前是皇后娘娘与淑妃的暗斗,再后来是这人的出现,忆慈的心不复从前那样平静。从前的自己生活在无忧无虑的世界里,现在看来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或许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吧。
说完话,那人吞掉嘴里残留的草线,走向马,解开缰绳又是一跃跳上马背,留给他一句“记住我的话,日后我还会来找你的”便消失得无影无终。
忆慈呆呆地站在原地,她不知道接下来她将怎样面对她的夫婿,那是自己的养父千方百计要对付的人。一个是将自己养大的人,虽然他利用了自己,但养育的那份情她不得不报;另一边是自己的丈夫,虽然两人有名无实,但确切说来对她不薄,对她也是处处照顾,未曾伤害过她半分,太难取舍。处在这样两难的境地,忆慈慌了神。
忆慈用力回想着来时的路,依着模糊的记忆试图找到回去的方向。
眼看天色渐黑,脚下不时传来虫鸣的叫声,那是她从前未曾经历的荒郊野外。偶尔有扑着翅膀从身边穿过的蝙蝠,冰冷的翅膀怕打在她苍白的脸上,她吓得惊叫起来。树梢的乌鸦也因为她的叫声而“呱呱”作响,她害怕得大哭起来,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出这样充满恐惧的漆黑之中。
眼泪早已打湿了她的衣衫,天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难道她真要困在这里吗?
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噜噜叫,冷风肆虐地侵袭着她单薄的身体,她因为冷加上害怕,身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