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周兄弟!我回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吱呀”一声,周功正打开了门。
是孙凌奇回来了。
“孙老哥,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桓亥出了事情不成?”孙凌奇立马紧张地问周功正。
“唉呀,没出事,是好事!”
周功正无奈地拉开孙凌奇的手,说,“桓亥那孩子,能入皇籍了,还进了金牒呢!他以后可是衣食无忧咯!”
“真的?!皇上终于想开了!”
孙凌奇震惊地看着他,他一路风雨兼程,根本没时间停下来过,所以还不知道皇上已经驾崩了的消息。
“嘘!小声点!昨日皇上驾崩,可不能表现得太高兴了!免得惹来杀身之祸!”周功正有些紧张地警告他。他这个兄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莽撞了些,没有那些个弯弯绕绕的肠子,容易思虑不周。
孙凌奇赶紧闭上嘴巴,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见无人,又小声地喊,“太好了!”
“哎呦,行了,你是来接桓亥回去的吧?”
“是啊,这下子,亥儿可以进宫,也不用跟着我受苦了。”
孙凌奇欣慰地说着。
“桓哥哥,你要走啦?”
静女看着桓亥,心中忍不住叹息,唉,好不容易有个玩伴了,没想到又要走了。
桓亥拉住静女的手,郑重地说,“周妹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回来找你的!”
静女被他严肃的表情逗笑了,噗笑一声,道,“好啊!”
“那我就带亥儿过去了。”
“嗯。”
两人交谈完毕,孙凌奇转身对桓亥说。
“好的,孙叔。”
桓亥放开静女的手,走去了孙凌奇身旁。
“走了!”
孙凌奇中气十足地吼了一下声,一把抱起桓亥,走出了周家,外面,阳光明媚。
已经是快要进入春季了。
“静儿,伤心吗?”
“娘!梅花糕!”
两个声音同时发出。
“有什么伤心的,娘亲,我要吃梅花糕!”
周氏无奈一笑,好吧,她还以为她这女儿会像以前一样大哭一场呢,哎,真是感觉她长大了些,性子有些变了,还学会嚷嚷着让她做这个梅花糕了。
这边,孙凌奇带着桓亥先回到了孙家,然后自己又出去了一趟。
没过多久,
“太过分了!竟然……”,孙凌奇骂骂咧咧地回来。
“孙叔,怎么了?”
桓亥有些担心地问他。
“亥儿啊,孙叔没用,他们,哎,算了,我带你去看看吧。”
孙凌奇叹息一声,拎着桓亥就往外走了。
“来了啊?”
京兆尹郭守坐在案前,批阅着公文,见孙凌奇和桓亥来了,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大人,您看这……亥儿好歹也是皇室子弟,你让他住在掖庭,和那些个宫女罪犯住在一块儿,怎么好呢?”
孙凌奇放下桓亥,弓着身子,有些低微,小心翼翼地说着。
郭守这才抬眼看了一下桓亥,视线从上到下审视了一番。
桓亥毫不避讳地站着,根本不怕他。
郭守收回视线,“唉呀,孙凌奇,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吗?上面交代的事,我哪能不遵守啊?更何况,住在掖庭不是挺好的吗?你又是掖庭令,也能多多照拂他是不是,要是换了别处,指不定被人被欺负了去。”
孙凌奇双手紧握,有些愤懑,什么上面的交代?!上面再怎么交代,也不会手长到管他分配房子的事,何况现在皇上驾崩,朝野上下哪里会有人不长眼在这个时候还想触了讳事!
他个堂堂京兆尹大人,会连个住处都办不了?!分明就是看不起桓亥的身份!想随便打发打发他们走!可恶!
桓亥听着那郭守的话,竟然听懂了,见孙凌奇一副愤怒的模样,估计等会儿就要打人了。孙叔办起事来向来是不及后果的,就像当初,冒着杀头之罪,将他从府中救出。
“孙叔,我们走吧。”
桓亥扯了扯孙凌奇的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哎!亥儿!”
孙凌奇赶紧又追了出去。
“亥儿!你怎么能走了呢!那可是关乎你以后的住处的!不仅如此,还系着你的身份,你的……”
“孙叔,您看我都这样了,还在乎什么身份地位的?再说了,掖庭令,那是您管着的地方,没人敢欺负我,那不是好极了!”
桓亥开心地说道,心中暗想:如今他入了金牒,录了皇籍,乳母的心愿已了。他现在就是永安城里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没有什么雄心壮志,要干一份事业什么的,普普通通地做个百姓,安享一生,再好不过了。
“呃……”
倒是孙凌奇被他一番话给扼住了,一时语塞。
“我知道孙叔是想让我过的好一点,但是,再怎么好的房子,也比不过和孙叔在一起来的好。”何况,住的越好,指不定会发生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哎!你这小子,嘴倒是变甜了不少!”
孙凌奇拍拍桓亥的脑袋有些感慨地说道。
“那我们回去吧,孙叔。”
孙凌奇又往后看了一眼,叹息一声,算了。
两人,一高一低的,又原路返回了。
两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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