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知什么时候去而复返地孟河,像是算准了时间一般,又再次推开了院门。
尴尬无比的沈琦,虽然很好奇孟河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巧,可偏偏孟河是属于话特别少的那种人,不,甚至都不能叫话少,完全就是一个闷葫芦,还是打不响的闷葫芦。
一路上不管问什么,他都一句不答,甚至连个回应也没有,郁闷得沈琦想要吐血,后来才想起来,孟河整个晚上说的话似乎都没超过五句。
“沈公子早些休息,明日我再过来”难得又再次说话的孟河,把沈琦带到房间,不等他开口,便退了出去,整个过程没有一点犹豫的迹象。
不过,沈琦现在也顾不上再想许多,早就筋疲力尽的他连衣服都没脱,刚一躺到床上便沉沉睡去。
或许是因为昨天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这一觉沈琦竟是睡得极为安稳,一直到接近中午的时候才慢慢醒过来,刚出门就见到绑自己来的牛二,正满脸笑容地端着一碗米饭和一碗青菜出现在门口。
“沈公子,孟老大让我把饭给您送来,您还是先吃了饭再过去吧!”
牛二的话虽然说得很自然,但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不太对,似乎是在为自己老大抱不平,沈琦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对不住孟河的地方,为何牛二会这个样子?疑惑地接过牛二手中碗,有那么一瞬间牛二露出了心疼的表情,虽然很短,但仍然被沈琦捕捉到了。
想起袁承琴说牛二绑自己来是迫不得已,可如今送到自己这里来的,却是白白的大米饭,沈琦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丢下还在走神的牛二,端着碗便朝着昨晚的那个屋子跑去。
本来住得也不远,在牛二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琦已经冲进了屋子,而此刻十几个壮汉和一些妇女正围在一起吃饭,只是每张桌上却仅有一碗青菜,而且和牛二端给自己的这碗青菜差不多份量,自己一个人吃的份量竟然是别人的全部。
“孟老大,你这样做怕是不厚道吧?”沈琦面色铁青地朝着孟河那里走过去。
“沈公子,条件有限,多担待”孟河的话很简单明了,只是这话却是刻意在回避沈琦的问题,而其他人也纷纷装作吃饭的样子,把碗中的食物尽可能地避开沈琦的目光。
其实沈琦早就已经看见了,他们竟然是吃的粟米饭,虽然同样能填饱肚子,可粟米苦涩的味道和硬梆梆的口感,实在是算不上好吃,而对方还将仅有的稻米给了自己,沈琦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心很痛!
沈琦忽然想起袁承琴并没有在这里,也不再和孟河纠缠,又端着米饭向袁承琴那里跑去。
一推开门,沈琦就发现袁承琴同样吃的也是粟米,二话不说,冲过去一把抢过袁承琴的碗,将自己手中装着白米饭的碗递到她的手中,自己则一屁股坐下来吃着碗里的粟米饭。
“你做什么?”袁承琴想要抢回来,不想沈琦死死抓着碗不放。
手中的碗被两人死死拖着,沈琦也没办法继续吃,咽下口中的粟米饭看着袁承琴问道:“你吃得,为何我就吃不得?”
“你是沈家大少爷,这样的饭怎么吃得下,我们...已经习惯了”袁承琴不敢看沈琦的眼睛,侧着头有些心虚地说着,可粟米谁又真的能吃得习惯,只不过是因为袁家庄如今吃不起白米饭而已,而给沈琦的那碗其实是他们留下来的稻种,只不过如今也已经被用来做成了饭,牛二也就是因为这个才会被沈琦看出异样。
“呵呵,沈家大少爷?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娇身冠养的大少爷?”沈琦的眼眶喂喂有些泛着泪光“我吃着大米,而我的女人却吃的是粟米,我这个大少爷就当得如此窝囊?”
“我不是你的女人”袁承琴手中一软,碗被沈琦拖了过去,但仍然保持着之前的表情,说得极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