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星将西琉月抱走后,西蒙摆摆手,“散了散了。”尾随燕南星离去。
一场百岁宴席草草结束,宾客陆陆续续散去,傅老临行前意味深长的目光令西辞摸不着头脑。
瞥见阎长青负手准备离去,西辞出声阻拦:“阎先生,请留步。有故人求见。”
音方落,便见一位艾衣男子踏着月华走来,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身边小童戴着帷帽身形稍显臃肿,缃黄色衣衫锦鲤绣饰栩栩如生。
阎长青与西辞四目相对,却见对方目露疑惑。
“此人便是你说的故人?”闫长青记忆中搜寻不到来人,按说如此公子绝世,若相交,便不应忘却。
“不,不是他。西辞尚不及弱冠,不如阎先生年岁久远,许是真的是故人,只是时间太久,先生记不清。”西辞见来客视线胶缠阎长青,带着熟稔,心中愈发肯定二人先前定有渊源。
“年岁久远~”阎长青细细品味这四个字,品得西辞冷飕飕。瞥见戎歌恍神,星眸闪过皎洁,附身耳语,“瞧到那个风光霁月的男子了吗?那才是不折不扣的老妖怪,假仙呐~”
忽的耳语着实惊到陷入神思的戎歌,更惊魂的却是传入耳中的内容,却是不知是为“才是”二字还是“老妖怪”“假仙”之词所对之人。
“小,小师叔,这这您怎的知晓,他他……”戎歌压紧怀中藏书,望向阎长青,对上皎洁的星眸,只觉又被戏弄了,气恼之下将方才神思之事抛诸脑后。
阎长青取回乌骨扇,捏了捏戎歌气鼓鼓的包子脸。手指冰凉,透骨寒气引得戎歌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敢怒不敢言。
“在下楚国国师,此乃我大楚新皇景行。路过四方城,听闻城主府小姐百日宴,便略备薄礼,前来祝贺。”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路上多有波折,因而来迟,少城主莫怪。”
西辞暗自腹诽:莫不是活得久了皆爱睁眼说胡话,自楚国皇城路过四方城少说也得三五月,这楚国国师倒是好雅致,算起来阎先生回来不过六个月,啧啧……
“呵呵,国师哪儿的话,国师、楚王远道而来,西辞自当欢迎。只是天色已晚,国师、楚王不若择日再来。”西辞思忖片刻,隐晦逐客以便引阎先生见真故人。
国师勾唇一笑暖人心魄,“也好。只是本座所带盘缠不慎被抢,此刻身无分文。赶来四方城已是艰难,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怕是要露宿街头。素问阎府奢华美艳,不知本座与景行能否有缘一观。”
此言一出,气氛凝滞,阎府连侍从都是极少,戎歌是个意外,这意外却也事出有因。
阎长青目光清冷,“盘缠竟被抢,还真是可悲(喜)可叹(贺)!”话锋一转,“若无盘缠,何来财帛备‘薄礼’,既备了礼,礼又在何处?”
“你这幅性子,真真是像极了她。”国师眉眼含笑,似透过阎长青追忆故人。“本座典当扳指换了些财帛,礼轻情意重嘛。至于薄礼,本座想着城主府豪奢应是看不上这点薄礼,正巧景行饿了,便分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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