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旁的特殊小滑梯欢脱下来,这量身定制得感觉有些熟悉,但过了好多时日,有些想不起来。
眼前景色郁郁葱葱,姜灵儿的心情在这一瞬间也愉悦了许多,自己日日夜夜期盼的百花谷自己又能回来了。
推动着轮椅进得谷中,口哨悠扬,一匹白色神驹踏啦着清脆的马蹄声而来,唏律律嗡鸣,便停在了面前,想不到坐在椅上竟比以前的自己矮了这么多。
单手轻抚马身,白马呜呜咽咽,甚是悲伤,她赶忙伏脸贴住,带着疤痕的手掌捻起丝丝白发,“没事,没事,我很好。”
又是唏律律一声,白马自主钻到了轮椅之后,颔首低垂,轻触轮椅便很轻易带着姜灵儿前行,小时候的记忆从脑中脱颖而出,眼角湿润又不舍得去擦,这是自己在出事之后留的第一颗珍珠。
她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落泪了,但事与愿违。
熟悉的木屋,近些时日风吹日晒有些过分,略显残破,但姜灵儿看来,这里比什么地方都温暖,就算千金财宝也买不得这里的一寸地。
木门推开,带着一些尘土从房门倾泻,一不留神便中了招,掸了掸自己头上的黄土,四下望去,所有的物件摆放的倒是整齐,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小女生,没错了,正是在下了。
有些沾沾自喜,打开内室,仿佛经过了千百遍一般,熟悉的从师傅床头的暗格之中抱了一把长剑,这是师傅唯一的遗物,即使身体被废了,但拿到长剑的那一刻,这颗躁动不安的心也是静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从进来山谷,自己就没去管二人的死活,你乐意跟着就跟着吧,除了小姑娘自己心喜之外,闲杂人等一律看成苍蝇,一只打不死的苍蝇罢了。
轮椅转动,泥土的芳香味道很冲,冲到了姜灵儿的心坎上,两座坟包有些安静,端坐在轮椅之上的小女孩,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看那坟包之间,竟绕出一丝丝缕藤,缠绕盘旋,四下看来,也就没必要清理了,就这样罢。
微风吹拂,柳树尖张得好快啊,斑驳垂落在地,茂盛的不成样子,“为什么你们过的都比我好?”苦笑摆在脸上,还行,能看,美貌如丝。
身后的青年有些停顿,撑开的单臂悬停空中,失去了下一个动作的征兆,叹了口气便走去向他处。
双手颤抖轻柔,抚摸在青石碑之上,“养父姜伯公”刻在其上,也刻在了姜灵儿的骨子里。
又一颗泪花滑落,今天属实不在状态,是什么惊动了老夫的少女心。
指尖跟随滑动,轻声道,“师傅你好狠心,把我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世间受苦,找个好点的时辰给我拖个梦,便带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