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早从辰时开始,便到戌时才作罢,宾客们把酒言欢,交往甚是豪爽,只是最让人不快的当属新娘的拜郎仪式。
愣坐在轮椅之上,便是一座泰山,岿然不动,本该开心的礼数,也是显得索然无味,一直是那二皇子做的独角戏,招舞弄姿好不愉快。
也倒是高兴,新娘子被带进婚房之后,新郎倒是赔酒言欢,这久闻二皇子乃是滴酒不沾,今天怎是变了性子一般,只是不到一个时辰,这一壶高粱酒便浑然进肚,就算是这喝酒的常客看去也是青筋乍跳。
怎么?还没进洞房,就要把自己灌死在门外?宴席子刚开始,这二皇子倒是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宾客们起初并不在意,大喜日子嘛,肯定是高兴坏了,又不曾沾得女儿身,害羞借酒壮胆罢了,等会便不喝了。
谁曾想,二皇子却越喝越烈,越喝越多,开席不到一个时辰,众宾客就从斗酒变成了劝酒,那就一个麻烦,往死里灌谁遭得住,这不是喝酒成亲来了呀,这是跟我们玩命来了啊。
那可得了,这是皇子殿下,乃千金之躯,虽说今日皇上并没有亲自前来,也不知何故,理应他到场的才是,不过想想也就作罢,人家日理万机,上朝野也知皇上不看好二皇子,便也情有可原。
按照常理来说,常人的娶妻都是被闹喜人员灌酒,可为啥到了二皇子这里就变了,闹喜人都拦着不让饮酒,管家倒是眼疾手快,收了将近一半的高粱酒,可这下就不得了了,二皇子闹起酒疯来,想要吃酒,可差点把管家给拆了,一个壮大的汉子酩酊大醉追着老小子跑,这场面,也是难得的过分。
小饮怡情,大饮伤肾,便过不了多时就去临幸妃子,就用着拖着酒气的身子,看来早上是爬不起来了,众宾客嘴角含笑,很是欢快,大喜之日,又有哪人不酣畅淋漓?
婚房之内,姜灵儿的身躯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不堪,床榻之上没有她的身形,这轮椅才是她选择的居所。
金边红木门吱呀打开,顿时酒气扑鼻,这便是那在宴会上玩命的二皇子,移步椅前,脸上些许红晕,倒有些酒醒,想必是方才在门外吐了一口的缘故吧。
这金蝉绒丝秀的红盖头当真好看,这美人的脸庞从外边如何也是看得不真,不过从里面倒是能看得到外景的全貌,有些神奇。
拱身打开盖头,有些粗鲁,大概是醉酒的缘故吧,双眼有些迷离,大概是追了这么久管家的缘故吧,管它呢。
一阵寒光晃得双眼轻微失明,只见这女子左手微微颤抖,手拿一把裁补衣裳的玄铁剪刀,这不正是前些天怕灵儿闲的无聊放在桌子之上的那一把。
手筋才刚刚接回,哪里有蛮牛的力气,即使这原来轻盈的剪刀也在手中变得沉重无比,但没关系,顶在喉咙上够用了,“你若是在上前一步,我便捅死在这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