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干粮,一壶老酒,腰间别着他那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过鞘的宝剑,就这样,老人在姜灵儿的目光中不断隐没了身形,最终从山顶之上消失。
太阳还没从东方升起,姜灵儿不免有些担心路上天冷,但想让师傅多穿一些行装,却是说什么也不干。
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就又开始了枯燥而有意义的一天。
看着人来人往的求药者,姜灵儿的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多远,但即使是如此,精湛的医术在丰富的经验配合下,也是游刃有余,问必有答。
时间有时候就是那么的不禁用,从白天到夜晚,在旁人看来也只不过是一天过去了罢了,但在姜灵儿心中就好像过了一个月一般。
往常师傅也不少出去,但今天倒是不管自己怎么做,这内心也像打了结一般,很是紧张。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很黑了,很晚了,她今天为了等老人已经在谷口等了足够长的时间,但事与愿违,她还是没能等到老人回家。
强烈的疲倦感充斥着大脑,姜灵儿只能无奈的起身,自己回到这往常都亮着烛火的屋子。
屋子那日日夜夜捧着烛火台在门口张望的老人今天没在,引得姜灵儿一阵失神,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就连这四季如春的万花谷,今天吹过来的和风在姜灵儿看来也是如寒风一般凌厉。
自己一个人生火,自己一个人吃饭,什么都是一个人,这美貌的不像话的小脸蛋今天很不欢快,门虚掩,并没有上锁,只要轻轻一推就开了。
吃完饭的姜灵儿干脆抱起师傅给的一把长剑,独自在门口挥舞练功,这次没有师傅的唠叨,也没有师傅的催促。
每次犯懒的时候,师傅总是要翻手把赖在床上得自己捉起来,提在手上,逼迫自己去练功,是一百个心不甘情不愿。
这可能是自己最烦师傅的时候了,美好的回忆在脑海中浮现,就连嘴角也不知什么时候微微上扬,甚是好看。
长剑在手中灵活的飞舞,这一练就是两个时辰,太阳早就隐去了光辉,三更已过,可师傅还是没有回来。
美丽动人的眼眸中写满着失望,无力的将长剑入鞘,随意往屋子里一丢,便生气的去睡觉了。
说好了当天回来,师傅这是第一次失信,虽然姜灵儿很是生气,但不安却更胜一筹。
静夜,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自己心爱又温暖的小窝在今天怎么就如同长满了倒刺一般。
外面下起了大雨,越是这样,姜灵儿越是坐不住,万千思绪从脑海中蹦发,师傅会不会淋雨,会不会着凉,讨厌的师傅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他到底去了哪里。
“哐当!”门突然被非常大的力气推开,姜灵儿如同兔子一般从床榻之上跳起,一步化两步的赶忙从内室跑出来。
风雨中,这道身形无力的躺在门口,一半身子在屋内,一半身子在雨中,身上刀伤剑伤无数,就连脸上也有被划破的血痕,鲜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渗出,披头散发,呼吸微弱。
“师傅!”看到这场景,姜灵儿什么也不顾,赶忙扑了过去,颤抖的双手不断的去捂住股股流血的伤口,两行热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一时间竟失了分寸。
“先…先扶我进屋。”微弱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从老人的口中漏出。
姜灵儿赶忙扶起老人,搀扶着他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还是哭泣,止不住的哭泣,无数的伤口在流血,在淌血。
哭的梨花带雨,声音都颤抖起来,飞快的解开老人的衣袖,一边操作一边念叨“会好的,会好的,师傅会好起来的。”这双白皙得双手此时不断的颤抖,脸上早就没了血色。
一只冰冷的大手握住了姜灵儿两只莹莹小手,摇着自己苍白无力的脸庞示意着姜灵儿,“我们都是行医的,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听的此话,姜灵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趴伏在老人的身躯之上,无助的大喊“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你是个不称职的师傅。”
艰难的抬起这被鲜血染红的左手,宠溺着抚摸着姜灵儿的头部,并不断安慰着,“没事,没事,人固有一死,咳。”一阵咳嗽,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老人的状态更加的恶化,精神都有些迷离。
姜灵儿赶忙起身去拿绷带做包扎,却是被一只大手强行的拉回了自己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