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两人,已经不再是一脸憨厚的模样,两人身子一凌,敏捷地将后背靠在一起,两双眼睛充满着杀气地望着包围着自己的士兵。
突然,其中一个哑奴一2暗器,只听一声利剑出鞘的嗡鸣,他一把抽出腰间的凌霜剑,那剑身清亮如一道寒光,直逼歹徒而去。
没一盏茶的功夫,这两个奸细已经被五花大邦扔在地上。
丑丫方才被几个士兵看护得很严实,待到这一切结束,这才凑上前去一看究竟。
那两人的衣服已经在打斗中被齐莫的凌霜剑划得稀巴烂,丑丫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北城中一直有个传说,据说齐莫手中的这一把凌霜剑乃是极寒之地,极深的地底所挖出的千年玄铁所制,剑气能破金铜。
若不是想留活口,恐怕这两人早已尸首异处了,看那衣服的褴褛程度,齐莫真真是耐着性子,陪他们玩了好一会儿。
两人方才的身手,一看便是羽灵人的招数,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抵赖,二人索性承认了自己是那投毒的凶手。
几年前他们乔装成哑奴,刻意安排中被都护府的人买走,在府中潜伏多年为的就是以备战时之需,关键时刻可以从中作梗,扰乱都护府和羽灵人里应外合。
“如果我没猜错,之前我出行遇袭,也是你们事先把我回府的路线告诉那些黑衣人?”齐莫沉声问道。
“没错,都是我们干的。”其中一个羽灵人豪气地回道。
既然已经被识破了,他们索性不再隐瞒。
齐莫看着他们的目光愈加黑沉:“北城之中还有没有你们的同伙?”
那两人突然哈哈大笑:“齐莫,你要杀便杀,我们绝不会出卖自己的弟兄。”
齐莫浓眉微蹙,对身后的士兵说:“把他们关进地牢,待会儿我要好好审一审!”
“是!”
很快,这两名歹人便被带了下去。
其它家丁方才虽然受了惊吓,但也纷纷好奇地问:“小姑娘,你可真神了啊,随便问几句话就能知道他们是假扮的?”
丑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谦逊地说:“其实这没什么的,靠运气罢了。”
说完她看向齐莫,齐莫此时正站在一盏高置于墙壁上的辘轳灯下,火光把他棱角分明的脸廓镀上了一层毛毛的金边,更衬得他五官深邃,异常清俊。
他利落地收回长剑,朝丑丫走来。
“齐少主,您知道这姑娘是如何猜到这两人是假扮的哑奴吗?”一位年龄稍大的家丁恭敬地问齐莫。
齐莫微微一笑,朝丑丫露出赞许的目光,接着对大伙儿说:“首先为了掩饰自己的口音,他们扮作哑奴是最安全的,所以不能说话的人反而成了嫌疑最大的。其次,这两人在回答问题时,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在寻找共识,如果心里没鬼,像这种简单的问题,需要去管别人是怎么回答的吗?但如果他们是假扮的,那么顺着提问者的心意来回答问题,对他们来说是较为安全的,所以他们频繁地点头。”
接着,齐莫对丑丫道:“前面那几个问题,你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接着你又对他们说樊州是奴隶最多的地方,其实就连生活在内陆的百姓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各方土地上都有穷人,卖身为奴的人太多了,根本无法统计哪里的奴隶最多。你只是随便提了一嘴儿樊州,两人居然都点了头,那时你就已经起疑了。为了证明你的怀疑,你又对他们说樊州最出名的是梨花酥,而他们也点头附和你说自己吃过这梨花酥,在座的有谁听说过樊州的梨花酥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果真没有人听说过。
“我们听这小姑娘这么一说,都以为是自己孤陋寡闻呢。”一名年长的家丁回道。
齐莫笑了笑:“樊州确实有梨花酥,但因为当地土质不适合梨花生长,所以那里的梨花酥都是从外地特供的,非常贵,如果这两个哑奴确实是樊州人,又如何不知樊州梨花酥的市价,而且两个哑奴能吃得起梨花酥,这一点就很让人怀疑了。”
一席话说的大家恍然大悟,齐莫看向丑丫问道:“我说得对吗?”
丑丫小鸡啄米似得朝齐莫点点头,心里一阵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