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毕竟今天只吃了一顿早饭,能不饿吗!丑丫无奈地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
听见这声音,小毛球意犹未尽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瞧见丑丫嘴边的口水,它赶紧低头把那啃得已经所剩无几的鱼儿抱得更紧。
丑丫看着它那小气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来,你不仅是个小馋猫,还是个小气鬼呢!”
说着,她刮了一下小毛球的圆鼻子。
“铃儿?你在吗?”
一人一猫正玩着,木屋外突然响起一个男声来。
小毛球一听到这声音,居然破天荒从鱼儿的身上抬起头来,愉快地‘喵呜’了一声,显然是在回应木屋外的人。
“原来你叫铃儿?”丑丫欣喜地打量着这只小毛球,接着又有些紧张地看着它说:“可爱的小猫咪,你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呀!拜托!”
看着丑丫双手合十,一脸讨好的样子,小毛球抬眼又给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是傻子吗?”
遭到小毛球的嫌弃,丑丫撇了撇嘴,不再出声。
“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觅到食,我给你准备了夜宵,看看喜不喜欢?”
话音刚落,木屋的门口便出现了一条穿着金色窄袖衣裳的修长胳膊,他手里正端着一个粗瓷小碗,里面装了肉酱白米饭。
那肉酱拌着清甜的白米饭,香气扑鼻,直馋的丑丫口水流不停。
口水咽了又咽,却不见木屋外的那一双金色锦靴离开,美食近在眼前却不敢伸手去拿,丑丫急得挠心挠肺的。
不对!刚才那双靴子是?
丑丫突然从饥饿之中恢复理智,这鞋?是齐莫!
差点就惊讶地叫出声,丑丫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冲出去,跟他解释一下?
不行!突然之间从自家的猫窝里蹦出一个人来,任谁也会觉得是图谋不轨之人,而且自从上次的事之后,丑丫打心底里是不想让齐莫再看到自己的狼狈相。
正踌蹴着,就听见齐莫的声音从头顶继续飘下来。
“铃儿,你说爹爹这次能不能平安归来?”齐莫的声音突然变得单薄起来。
丑丫心里猛地一沉,齐莫在人前向来是一副清冷孤傲的样子,原来他也有难过的时候。
这时却看到一旁的小毛球没心没肺地又低头啃那鱼儿去了,丑丫简直想一巴掌拍死它!
齐莫接着说:“你知道吗?今天我差点中了羽灵人的埋伏,还好被我提前识破,要不然,此刻我肯定会成为爹爹在战场上最大的累赘。”
“人人都说我是都护之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高大的少年重重叹了一口气,便挨着小木屋蹲了下来。
要不是光线太暗,木屋之中的丑丫,可能早就被他发现了。
他把手搭在屋顶上,目光黯然地盯着地面,继续说:“我娘在我五岁时,去庙里给爹爹祈福,却在回程的路上中了羽灵人的埋伏,羽灵人在战场上拿娘亲威胁爹爹投降,可他们想不到,爹爹为了保护北城,保护大嬴的百姓,丝毫没有投降的意思,我娘当时那么年轻,那么美丽,却活活地被那些坏人烧死……”
齐莫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沉,他终是说不下去了。
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恨恨地说:“我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身份,一点儿也不想做都护大人的儿子!都护之子又怎样,以前我救不了我娘,如今明知爹爹身陷困境,却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静默了一会儿,齐莫抹了一把眼睛,风一般站了起来,声音里竟带了些笑意:“我这么唠叨,你肯定又在嫌弃我了是吗?好了不说了,我回去了,你也赶快出来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见小毛球还在忘情地舔着剩下的鱼骨,丑丫不满地戳了戳它的圆肚子,小毛球这才不情不愿地仰头‘喵呜’了一声,算是应了齐莫。
听到猫叫之后,齐莫笑了笑,转身离去。
丑丫抱腿蹲坐在木屋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此刻,她脑海里全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妇人被绑在大火里哭喊活活被烧死的画面。
默默地在心底为齐莫难过了一阵,突然发现那小毛球吃完了鱼,又屁颠屁颠跑到屋外,张口就要吃齐莫端来的那碗肉酱饭。
“喂!你怎么还吃?你都这么胖了!”丑丫眼疾手快,赶在小毛球下口之前,把碗一把抢了过来。
小毛球鄙视地望着丑丫的馋样,紧接着便亮出自己肉垫中的利爪,朝着她的胳膊刷刷给了两爪子。
丑丫当即被疼地啊啊直叫,迫于猫大爷的利爪,只得猫一口,她一口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