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以姑娘的名义过来探望王爷,一来是想让王爷明白姑娘的心意,二来也是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现在看来,她还是一头雾水。
离月冥看着桌子上的糕点出神,她若真的惦记他,为何不亲自过来看看?
男人叹口气,忽然又想到了那幅画像,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这个空山,往常办事不是很利索吗,怎么这次慢吞吞的。”离月冥愤愤起身,踩着有力的步伐重新回到书案后。
朦胧中,似乎有婴儿在哭。
白月初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偌大的祭台上。
她站在边缘,恍惚看到一个熟悉地人影站在祭台中间,婴儿的哭声就是从那个人怀里传出来的。
白月初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就看清楚了那个饶容貌,她忍不住叫了一声:“老夫人!”
祭台,老夫人,婴儿,这三个词刚从脑海里蹦出来,顿时就让她心惊起来。
这里就是献祭孩子破解诅咒的地方!
那、那是她的孩子?!
白月初心里一痛,整个人都轻轻颤抖起来。
她看到老夫人把孩子高高举起来,对着上面那诡谲多变的空。
“不要,不要……”
她努力摇着头,奋力往老夫人身边跑去,她想把孩子夺过来。
可是她跑了许久,却还是无法靠近他们。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有半米多长的婴儿被托举在头顶,他不会挣扎,只会扯着嗓子大哭。
有鲜红的液体从婴儿的手腕处流下来,一点一点地浇灌着老夫人脚下那片地面。
“不要,快放下他,把孩子还给我,快把孩子还给我,求求你快把孩子还给我……”
白月初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力气,她跌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颜色诡谲的空上顿时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着蓝光的雷电劈打在祭台上,有风送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婴儿的哭声逐渐被那猎猎风声所淹没,鲜血总有流尽的时候,的身躯渐渐疲软下来,却依然被那个可怕的女人拖在头顶。
白月初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出来,顿时就昏了过去。
她以为自己会醒过来,这样就不用再面对那种残忍的场面。
可是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面前却站着离月冥,男人红着双眼,暴怒地瞪着她。
“是你做的,对不对?”他大声质问她。
白月初拼命摇头,“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孩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本王亲眼看着你和母亲一起从祭台上下来,我的儿子血尽而亡,你还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你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要眼睁睁看他死去?”
男人一声声的质问就像是利剑,不停戳着女子的心窝。
白月初痛彻心扉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王爷不相信我吗?真的不是我干的,我赶过去的时候,儿子已经死了,是母亲她……”
“够了!”离月冥暴躁地打断她,“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那可是活生生一条命啊,他才刚过满月,你们怎么忍心。”
白月初还想再解释,可是男人却离她越来越远,远到成为一个点,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姑娘,姑娘醒醒。”有人在叫她,很急切的声音。
白月初霍然睁开双眼,却又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整个人都好似没有什么知觉。
“姑娘,您终于醒了、”姒玉的脸忽然出现在眼前,紧张地看着她,“吓死奴婢了,您是不是又做噩梦吗?”
白月初躺在那里缓了许久,身体才逐渐找回知觉,她艰难地坐起来,看看四周,还是熟悉的场景,忽然就安心了许多。
她怎么又梦到书里的场景了呢,还是那么惊心残忍的一幕,就算经历的人不是,她还是能在梦里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失子之痛,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承受。
更何况是眼睁睁看着孩子血尽而亡,那时的“白月初”该有多么绝望,多么痛恨啊!
晏宁儿认真数了一下,从她来到银阙阁,表姐总共发呆九次。
“表姐这是怎么了?”晏宁儿疑惑地看向旁边的郝嬷嬷,担心道:“难道是生病了?”
郝嬷嬷摇摇头,“姑娘好似是做了噩梦,醒来以后便这个样子了。”
不是生病就好!
晏宁儿挥挥手让郝嬷嬷先退下,随后看向心事重重的白月初道:“表姐,我和你件趣事吧。”
白月初没有理她。
晏宁儿却自顾自地着:“昨儿个我回去又仔细想了想,终于知道那画上的男子为何会眼熟了。你猜我在哪里见过?”
看着仍旧毫无反应的表姐,晏宁儿继续道:“就在沛国公府,记得那次是沛国公的寿辰,我家也在受邀之列,当时曾见到裴七少身边跟着一位姬妾,她的相貌与画上那位公子有八分相似。这世上怎么有人长得如此相像,难道那姬妾就是表姐口中的姐妹?”
“什么人长得像?”白月初终于有反应了,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晏宁儿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自己那番话,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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