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沉默了很久,看着消散的蝴蝶渐渐地在草丛间重新成型,凝练出薄如光晕的蝉翼,慢慢长出身体,继而在金色的细纱中丰满自己的躯体,缓缓绽开翅膀,一点点的飞起……
蝴蝶停在草丛中,停在树冠上,停在奔腾的血水中,无数张狰狞的脸孔争先恐后的向蝴蝶扑去。
蝴蝶随意的呼扇着翅膀,穿过了血河,刺破了光影,悠闲、无束缚的飞在这片空间中……
白衣少年蹙眉,伸出手,抽了一丝半截身体少年的意识进入识海……
波涛涌动的识海携带者欢愉、舒展、呢喃瞬间撞入他的意识……
白衣少年神色不动,轻易的将那缕意识剥离……
意识化作金光,覆盖在草地上,空气中。
白衣少年停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这只幼生的蝴蝶……它能落在那片无人触及的禁区中吗?
……
郁初北按下车钥匙,洁白纤细的手腕上戴着前天买的白金手链,细细的一条线链子,中间做成了叶子的形状,棱面复杂,折光耀目,很亮,可又不算显眼,非常好看,她一眼便看中了它。
郁初北拍拍薄薄的阔腿裤上看不见的灰尘,手机拿近了些:“成绩出来了吗?”
郁初三靠在街口的树上:“还没有,哪有这么快。”
郁初北将车门关上,吃了一口顾君之挖的红薯,系上安全带:“估计也快了,这是让你们没有负担的好好玩。”
“我需要负担?”
“是,我妹妹是谁。”方向盘打出去,摆摆手不吃了:“怎么了?听你声音怪怪的。”
郁初三看眼不远处的郁初四,不高兴:“没什么,妈让我相亲而已。”
郁初北笑的不行,耳机塞入耳朵里,将车开出去:“哎呦,人生经验啊,帅不帅?喜不喜欢。”
咔嚓——顾君之将塑料勺子咬坏了。
郁初北瞄他一眼:“破皮了没有,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咬……没跟你说话,跟你未来姐夫聊人生呢……哈哈,好啊,来了请你们吃饭。”
顾君之将勺子扔垃圾箱里,他才不是姐夫!
郁初三被二姐一打岔也没那么委屈了,她走了就不会再回来,母亲想卖了她,也找不到她的人,小声嘀咕道:“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谁说不能,她家迤嬴就能,郁初北就是心里想想,自然不支持妹妹找顾君之这样的:“还是我们初三聪明,找一个有家产看继承的老头子。”
“我就那样也不找妈给我找的!”
红灯,车停下:“那我可要为跟老公同甘共苦的女人们捏把汗了,多可怜,年纪一大把了还要被你们这些来上学的小姑娘教育生活不易。”
郁初三垂下头:“姐,我就是说说不那样……”
郁初北笑笑,必要的做人底线还是要有,你生活不易,别人就容易吗,你可怜,就可以为所欲为:“嗯,相信你。”
“我就是看不惯妈非要给我找人家不说,还要那么多彩礼,说什么,我脑子好,就要的多。”
郁初北踩下油门,笑的不行:“她是觉得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会跟咱大姐一样给别人家当牛做马,她心里下不去,所以想要多点,听说你在相亲以后,是不是很多人来咱家打听你的彩礼?”
郁初三郁闷,被二姐猜中了:“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了,大姐开了个‘好头’,你还不人人争抢。”
“姐——那是好头吗!”
“有什么不好的,这要在古代,就是……就是什么来着,家族名声好,家里女儿好说亲,多珍贵知道吗!”
“二姐,您能别打趣我了吗。”
“好,没什么事,让你去就去,反正又不缺块肉,有什么事让老四帮你看着,等成绩出来填了志愿就过来,房子已经给你们找好了,记得填志愿的时候先换密码,然后截止日期最后半小时再检查一遍,就盯着屏幕,直到提交时间点结束,知道吗。”谁知道她妈能做出什么事。
郁初三点头:“嗯,我懂。”她绝不允许最后一步出错。
“行了,好好玩,家里的水家里的路,出来久了你会想的。”
“我!绝对!不想!”
郁初四听到声音看过去,又发什么神经!成天像谁欠了她钱一样!
郁初三挂了电话,瞪郁初四一眼,也不好好说话,甩给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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