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山庄，坐落在大秦北方的冰极山脉。由于气候寒冷，大半年的时间山脉都被冰雪封锁。飞雪山庄剑修炼剑时，往往会从地上卷起一大片雪花，尤其在众多弟子齐齐舞剑，带起的雪花落下便是另一场大雪，雪落必有人身死。因而又有飞雪连天血染裳的说法。

“庄主，我们就这么走了，清儒书院的人该不会直接翻脸吧？”萧程身后，一名紫衣的男子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如果我没有算错，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打完了。而且我敢肯定，杨佑辰败得很难看。”萧程淡笑着，他就那么走了，当然不是因为什么怕衣服被弄脏的理由。剑庐的弟子，彼此间有一种感应。这种感应来自于彼此相近的大道，来自大道的提醒是无法作假的！

“你就对那七皇子那么有信心？”紫衣剑修有些不解道。

“那就打个赌，赌你那把紫青剑。”萧程撇了他一眼，心说剑庐走出来的人要是搞不定一个杨佑辰以后也不用混了！

“傻子才跟你赌，谁不知道你萧程不见兔子不撒鹰！”紫衣剑修白了他一眼。整个飞雪山庄也就他敢这么跟萧程说话，换了其他人早让萧程一剑斩了。

萧程微微一笑，他和紫衣剑修，生死之交。二人天分差距不大，但他强在了师门教育。如今二人修为差距虽在逐渐拉大，交情却是越来越深。至于秦魁是怎么搞定杨佑辰的，他不用想也知道绝对是老师送的藏剑罐。每一个弟子下山时，姬虞南都会送一个藏剑罐，里面封印了他的一剑。等到日后修为强大了，也可以自己封存剑气在里面。

如今的萧程，是剑庐弟子里除了秦魁最后一个留在这一方天地的。秦魁上山的前面几十年他才离去，是姬虞南的第十一个亲传弟子。以他现在的修为增长速度，他也不清楚还能在这方天地停留多久。

萧程眼神有些飘忽，思绪散发的很远，远过了几十年的岁月，直抵他下山前的那个夜晚。

十四岁的萧程一如秦魁当初的模样，身上一件布衣，脚蹬草鞋，背着一把竹剑。不同的是他没有看到剑与暗的交锋。

“师父，到底什么是正？”十四岁的萧程有些迷惘道。

“如果你为一人伤一群人，你是邪；如果你为一人伤害另一个人，你错；如果你为了一个人伤害另一个人，你无错；如果你为了一群人不得已伤害一个人，你就是正！”姬虞南吐出一口烟雾：“正与邪，都不是绝对的。如果有一天为了天下人你不得不亲手杀了你的至亲，你是愿意为正，还是为邪？”

“不为正，也不为邪。我护住一人，不伤一人。无愧于心，无愧苍生。”

姬虞南点点头：“不错，去罢。其实还有一个标准，你的道不反对你做的，都是对的。”

萧程跪地叩首，将这一句话铭记在心。姬虞南的十一个弟子，剑道都不是纯粹的剑，他的剑道中掺杂着冰雪的酷寒，也使得他远比其他人更理性化，有时甚至是刻板无情。

“如烟。”萧程招了招手，从身后的剑修中喊来一名女弟子：“你去一趟大秦京都，跟着秦魁历练一段时间。还有，对他要放尊重些，最起码要像尊重你紫叔一样。”

女子面无表情，朝萧程鞠了一躬准备离去。

“这丫头，话还没说完呢！”萧程有些无语，柳如烟是他名下天分最好的弟子，更是他一手养大的。相貌也是极佳，就是这性子太冷了些。山庄里对他虽然尊敬，但对其他人基本没给过好脸色，也就对紫衣剑修还勉强有点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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