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玉则是一直站在那里,目视天南,不知在想些什么,唯有在姜不虚报出自家姓名的时候,眼中有一抹异色闪过。
待陈落年走后,温怀玉才开口问道:“小辈,你可识得姜润?”
姜不虚原本正翻看着陈落年予他的袖囊,突然听得问询,诧异一会,才道:“正是晚辈恩师。”
漫漫修道路上,师徒关系胜过父子,所有修道人都会收徒,为的是什么?自然是为了传继道统,同时盼望转生之后被引入道。
而血脉道侣之亲,大都只有一世之情,就好比姜不虚,总不能在姜润寿尽转生之后,找到他的转世之身,又认他作父。
故此大多数时间里,姜不虚称自己的生父都是恩师。
“只是恩师吗?”
温怀玉深深的看了一眼姜不虚,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片刻之后,地穴之内传出一声巨响,好似山崩地陷一般,振聋发聩。
大量的浊气夹杂着灰尘从穴口飞出,弥漫天际。
在场诸人统统看向地穴入口,只见魏怀柔衣袂飘飘的自里间飞出,不染纤尘。
她先是看了一眼姜不虚,然后来到温怀玉近旁,耳语几句后,才开口道:
“此次是我玄天宫失职,连累西明洲内妖魔涂炭,稍后我等会前往清栖观请罪,至于姜小道友,我与你父早年相识一场,些许外物,稍作补偿。”
说完也自袖中取出一个袖囊递给姜不虚,待其收下后,才带着温怀玉回转到飞舟之上,朝着清栖观所在方向飞去。
温怀玉站在飞舟之上,目视清栖观所在的方向,心中不知想了些什么,挥手斥退众弟子,来到魏怀柔的身旁问道:
“魏师姐,先前那老道是何人?区区一个下院院主也敢置喙我玄天宫,莫非其真觉得这西天四洲内他清栖观一家独大了不成?”
魏怀柔看了自家师妹一眼,淡淡一笑道:“此次确实是我玄天宫理亏,遭人说几句也实属正常,师妹莫要牵挂在心,伤了我两家的和气。
至于方才那位老道,我早年与姜道兄游历之时,听他也说起过。”
说到这里,她郑重的看了温怀玉一眼,用着严肃的语气道:
“那位老道名唤符清生,乃清栖观第一任下院院主,也是至今以来唯一的一任!”
温怀玉瞳孔瞬间缩到针尖大小,半晌才怔怔道:“这如何可能?!清栖观下院与派同建,已有三万载之久,这如何可能?!”
“师妹,莫非你忘了我派内的林真人了不成?”
魏怀柔见自家师妹这般模样,摇摇头,出言提醒道。
“莫非那老道也是……”温怀玉好似瞬间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但却又禁声,将剩下的半截话噎在了嘴里。
“好了,莫要多想,现下我等改想想到了清栖观内,如何与其等请罪才是。”魏怀柔见她想通,也不再多言,而是带着些许惆怅的语气开口道。
温怀玉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久久未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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