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寒山外,火把映红天,四方寂静无声,大风席卷,远处似有狼嚎鬼鸣。江水喂养完赤兔正欲去太子帐中,便被秦越桦拦住,一双黑眸看的她心底发慌,行礼过后,怯怯地问:“将军有什么事吗?”
越桦走近她,挑起她的脸,在残月之下看的更加仔细,江水惊的连连退后,喝:“你干什么?”
秦越桦冷冷一笑:“真是个女人…”
江水犹如当头一棒,五雷轰顶,乍舌望向他!
他怎么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些天从未与他有过交集啊?
“你胡说什么,我好好的一个大男人说什么女人。”她很快镇定狡辩。
越桦迈步走近她,抬眼间杀气腾腾:“男人?到底是太监还是男人?”
江水噎声,不知如何作答,秦越桦抽刀放在她脖上:“我自幼习武打仗,男人可不是你这样。”
分明就是女人,虽然粗糙,学着男人模样的走姿,可身体比例却是女人,女人的笑脸,女人的细致,男人是不会每晚都会打盆水洗脸的,他们通常累了倒头便睡,男人也不会太过在意衣服上的灰尘,通过这几日路途上的密切观察,更加确定,这个御马监,不是太监,更不是男人,而是个女人!
一把刀就在脖子上随时可能会丧命,江水吓的一动也不敢动,试着与他协商,语中央求:“秦将军,将军、别动不动就把刀拿出来,先放下好吗?会死人的。”
“怕死吗?”
“废话,谁不怕。”
越桦眸色凌厉,刀入肉一份,江水顿觉疼痛,惊慌之余想起太子,便快语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太子的人,你不能在这里杀了我。”
太子的人?他想起那日御辇上所见,两人如此亲密,便道:“那我就把你交给太子处置。”
“不行…”江水斩钉截铁:“不能让太子知道。”
如果被太子知道自己是女儿身,那,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越桦不明,难道太子不知道他是个女人?
还是,不知道他是个男人?
江水趁他松懈之时缩头避开刀,反身将他抱住,双手在他背后锁死不放,开始耍无赖。
越桦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无措,整个上半身被她牢牢扣住,他欲动臂,一个练武的人竟然挣脱不开,怒喝:“放手…”
“不放。”江水锁死他的双手,脸贴在他背上,双脚缠腰,开玩笑,这一招可是她的看家本事,从小锁那些打架的男孩,打不过就锁死他们,从没输过。
她整个人挂在越桦背上另他无法甩脱,趁机解释:“这件事事出有因,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无意才进宫的,只因为顶撞了贵妃事后怕她加害于我,太子才让我佯装太监在宫里当差,我原本就不是宫里的人,更不想当什么太监,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贵妃?”越桦闻言诧异:“是因为她?”
“对啊。”江水见他稍有松动,趁机添油加醋:“她想把我五马分尸呢。”
她还是老样子吗?一点也没有变,越桦心中五味杂陈,转而又觉得不对:“太子会愚笨到让一个女子佯装太监?”
“这、这个、”江水面露难色:“他不知道我是女的。”
越桦不解,江水认真地对他说:“既然被你识破了,我就跟你说实话,从小我便是以男子的身份生活着,还请你替我保密,不要告诉太子,不对,任何人都不能说,不然,我小命难保。”
从小便以男子身份生活?
这是什么话,哄骗小孩吗?
明明是个女人,怎么能像个男人一样活,他眼中一丝探究,江水郑重其事地说:“真的,我没有骗你。”
“我们要一直这样说话吗,下来…”第一次听这样的事情,简直不可思议,但意识到她还缠在自己身上紧抱着,顿觉不适。
“那你还要杀我吗?”江水问。
越桦不言,江水见此便扣的更紧:“你要杀我,我就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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