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失了尊卑。”宫女将解下来的细布放好,仔细查看着姑娘的娇躯,看着后腰处斑驳的伤口,心有戚戚。
原来坐在高位的大人们都会背负这样的苦,若是她定是忍受不了这样的苦的,就是寻常木片一不心把手割了,她都会疼的掉眼泪,更遑论这些实打实的刀伤了。
宋临晚收起笑意,淡淡道:“好了吗?”
“好了。”宫女颔首,恭敬地把细布又缠回去,轻轻拾起架上的衣衫替她穿着,忍不住多嘴道:“伺候皇后娘娘的女医有个秘方,做出来的膏药抹在身上可以把伤疤都消除了,特别神奇。”
宋临晚挑眉,抬手理了理衣领,轻笑道:“我虽为女儿身,却不似个女娇娥,身子是否光洁无暇并不重要。”
那时候她也在意过,担心傅文景会因此不喜,后来和他吵架之后,这种想法就淡了,现在和好了,却是不再在意了。
这一身伤都是她的功绩,是血淋淋的教训,偶尔看着这些伤,她才不会忘记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才不会忘记自己身处在怎样的炼狱,才不会懈怠懒惰。
“是奴婢多嘴了。”宫女咬了咬下唇,心道后悔。
刚刚她就是口快了才出这样的话,这是大不敬的,如若让外人听去把这话告诉皇后娘娘,这就是挑拨离间寻衅滋事,只怕她少不了一顿打。
宋临晚抬腿朝外走着,声音淡淡的,“不,你给自己来了一个保命符。”
先不做皇上的女人下场都是有够惨的,命途坎坷,这些做宫女的更是难,上头主子受了气,挨打的便是她们这些下人。
奴隶是这世界最可悲的人,她没那么伟大也没那个能力去实现什么人人平等,她唯能做的就是用她所有的权力许那些合她眼缘又心善的丫头厮一个平安的一生。
宫女趋步跟在她的身后,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潜意识里已经对姑娘改观了不少,又想起她提起伺候她的那位丫鬟时语气中的宠溺,不免有些羡慕。
她是皇上的近身宫女,承乾宫当差看起来是个美差,实际上步步危机,后宫的那些主子或许会责罚你,但皇上会直接将你罚去辛者库或是直接障壁。
两人前脚踏出房门,后脚就遭到了箭羽。
宋临晚眼色一暗,抽出别在腰间的软剑把这第一波箭羽挡了去,身形一闪,拉着那宫女回到房内,“自己藏好。”
真是好大的胆子,收缴她身上利器不成竟还敢对她动手。
“来人啊,有刺客!”宫女大声呼救着,颤抖着身子想藏到那边的桌子底下去,又看了看宋临晚,脱口道:“王妃,御林军很快就回来的,奴婢掩护你藏好。”
宋临晚扑哧一笑,夺门而出,“真是个傻丫头。”
她一手持着软剑一手拿着外袍,箭羽奔袭而来,她就用外袍将那些箭羽悉数拢下,几个回合后,便没了动静。
正在她以为这件事就要完聊时候一个黑衣人从房顶跃下,长剑直袭她背后,剑快又准,她躲避不及被划伤了手臂。
“我还以为这宋大人有多威风,不过如此。”黑衣人狂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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