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推却道:“如此贵重之物,在下不敢收啊。”
“不贵的,就是意思意思。”
笑脸瞬间收回,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姑娘,私相授受于理不合,有损姑娘名誉,我区区算命的,姑娘犯不着为了我丢了名声。”
想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么能与陌生女子交换信物,岂不是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哼!虚伪,道貌岸然的神棍……”
沈如意就在对面的糕点摊上,看着对面的这一幕时,十分不屑,这神棍刚才摸姑娘的手时,可没有摆出这等君子的姿态!
他的声音不小,传到了算命人的耳中,随即抬起了头,看着那个正在鄙视自己的少年郎。
他见这少年穿着不斐,像是出自富贵人家,顿时起了心思,“对面的小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不日就有血光之灾啊”
“我呸!”沈如意气势汹汹地冲到他面前,就差揪起他的领子教训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再妖言惑众,信不信我将你送去官府!”
算命先生不动如山,“在下在此算命营生,又没有犯法,你凭什么在下送去官府,况且在下要是算的不准,早就有人上门砸了我的招牌。”
沈如意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皮,再看看被坑蒙的女子,动手就想去抢算对方刚收的银子。
“快把钱还给人家姑娘。”这家伙分明就是个靠脸皮吃饭的江湖术士,他可没见过哪个算命先生会趁机占人家姑娘的便宜。
那人拍了拍挂在腰间钱袋,故意向他炫耀显摆,“这个嘛进了我口袋的钱哪还有出去的道理。”
“你”沈如意看着那张欠打的脸,伸手就去抢钱袋,谁知当看到钱袋边上挂着的另一件物品时,身子一怔。
“我虽然厌恶衡越,但不可否认,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在仙府的时候,他的奇门异术首屈一指,颇受诸位师尊看重,即便是楚寒,也曾败给过他。”
在说完这些话,花不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顾往事时,多了一份感慨。
听完她的叙述,云夙的好奇心被激发到了更高的层次,脱口问道:“既是仙府看重的人又怎么引发这场灭门祸事?”
不仅是云夙感到疑惑,就连花不语到现在都觉得整件事不可思议,衡越在仙府的风评不错,众多弟子对他称赞有余,那时的她甚至觉得他才是仙府之希望,谁知后来这个曾被她另眼相看的人会成为导致仙府覆灭的祸首。
“云夙,离开仙府后,我曾去调查他的身份,可并没有异常。但楚寒临死前曾透露出过一些,衡越的野心远远不止是仙府,当年他将仙府众人困在阵法内,提取他们的生魂和功力来给自己助长修为,作为他的头等目标,楚寒选择了以身殉道,而我继承了他的意志,破阵杀衡越。”
云夙轻笑,恍然明白了什么,“世人都传言夜烬君是死在你的手上,那这般的力量怎么会不令他们趋之若鹜。”
“衡越最善奇门之法,布下的阵法玄妙复杂,如你所担心的,我只能与他硬碰硬博一次胜算。”
早在知道衡越的出现时,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并安排了后续之事,这就是为什么她强烈要求云夙与她一同迎战的原因。
云夙并不知她心里的打算,但在她介绍衡越的情况时想起了一个人,能耍了自己的人应该是有些能力的,于是眉梢轻挑,轻描淡写吐出了四个字:“江陵萧家。”
“说!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沈如意身手利落地翻过案,长臂伸向那人的腰间去抢坠子,那人也不是个吃素的,与他过了几招。
“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小毛贼,有本事就抢,干嘛去偷人家东西?”
联想起自己被偷的钱袋,他心中更是冒火,小乞儿偷他的钱袋,他设计小乞儿被抓进大牢,这两件事算清了,可江湖术士竟敢偷他师姐的东西,实在可恶!
萧司锦低头看着蓝海珠菱花穗子,顺着沈如意的话指着自己,一脸懵,“我?小偷?少年,你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那个坠子分明是我师姐的东西。师姐曾告诉我,它被偷走了,你还敢说不是你偷的?!”
他挑了挑眉,问道:“你师姐是谁?”
沈如意骄傲地挺了挺下巴,答道:“我师姐可厉害了,她叫花不语,你不信就去玄剑宗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这号人物!”
萧司锦顿时扶头失笑:花不语啊花不语,你还真是会颠倒黑白,这东西分明是你答应送的,何时成了我偷的?
见他突然沉默了下来,沈如意两只手叉腰,提高了声线,“怎么,无话可说了吧!”
“你被你师姐给骗了,这是她送给我的,至于为什么要送给我,那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
萧司锦舔了舔唇角,故意将话说得暧昧,以此来戏弄沈如意。
“我师姐才不会认识你这种流氓泼皮!”
萧司锦见他快被气得炸毛,立即反问道:“我看你很崇拜你师姐,那你觉得谁会有这本事能从她的身上偷走她的东西?”
沈如意想了想,觉得对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见少年被自己说服了,他才悠悠走了过去,边走边道:“天下之大,相逢即是有缘,麻烦你给我带句话,作为你师姐的老朋友,分别的这些时日,我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她。”
说罢,他转身将幡子卷收好,将布袋挂在了身上。
沈如意见他收摊跑人,忙追了上去,“你把话说清楚,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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