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饭桌上,花不语觉得鼻腔里一阵痒痒,打了个喷嚏,被她抱在腿上喂饭的纳兰凡扯了块帕子递过去,奶声奶气地说道:“姐姐擦擦。”
花不语揉了揉鼻子,纳了闷,这屋子里又没有风,天气也不冷,还能受寒了不成?
她左瞧瞧右看看,总觉得纳兰凡越来越像小时候的元弟,顿时对他更是喜爱了,就像是回到过去的时光,责无旁贷照顾年幼的弟弟。
见她满心眼都是纳兰凡,纳兰殊皱起了眉,颇为吃味,阿姐怎么能如此照顾别人,明明自己才是阿姐唯一的家人,为什么总有不识相的人要介入他们之间。
纳兰凡见他脸色极为难看,顿时吓得不敢吃饭,花不语见他如受惊的小鹿,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摆着臭脸的某人,说道:“阿殊,你去伙房里盛些汤来。”
纳兰殊用力地将碗往桌上一放,表示自己的不满,但不满归不满,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起身,冷着脸向后厨的方向走去。
纳兰凡吧唧嘴,饭饱之后不忘讨好花不语,“姐姐,你做的菜真好吃。”
“小子,你拍马屁拍错人了。”
她哪会做菜,不把厨房烧了就怪了。
等等!不对!她看着菜桌上的三荤三素,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这菜谁做的?她的衣服又是谁洗的?院子又是谁打扫的?
这府里不是只有他们三人吗?!
细思极恐,她抓着纳兰凡认真地问道:“告诉姐姐,你来这里后都是由谁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纳兰凡挠了挠脑袋,只觉得花不语好生奇怪。
正值饭点,夜鸠回了自己府邸,第一时间就去自己的房间查看夜鸦的状况,但刚当院子口时,便见下人来禀:“大人,屋子里的那位不肯吃饭,小的真的尽力了。”
他朝屋里看了一眼,然后朝下人伸出手,道:“给我吧。”
夜鸦就藏在门后,当夜鸠进去关上门的瞬间,立即将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并冷声道:“最后说一遍,放了我!”
脖子上传来了剑锋的冰冷,他面色如常,镇定自若地说道:“吃完饭,我就将你送出京城。”
夜鸦将剑往他的脖子上推了推,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听懂我的话,我说是马上放了我!”
夜鸠空出一只手,抓住了剑刃,没有丝毫情感的眸子对上了对方愤怒的目光,手掌的血一滴滴落在光滑的地板上,整个屋子的气氛变得十分僵硬,夜鸦紧蹙着眉,握剑的手松也不是,推也不是。
夜鸠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痛感,依旧重复说道:“吃饭。”
夜鸦见他脾气如此执拗,不惜用自残的方式逼他吃饭,被迫软下了态度。
两人很难得心平气和地坐在了一起,夜鸠一言不发地将受伤的手掌用绷带缠了几圈,夜鸦则低头若有所思地咀嚼饭菜。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喊道:“夜鸠!”
闻声,夜鸠看向他。
夜鸦咬了咬牙,道:“你不是希望我远离京城吗?好,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保证不再去提报仇之事。”
其实,他知道那些话是叶非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夜鸠也是个可怜的人,可他们生逢乱世,要做的事情从来轮不到自己做主。
花不语带着纳兰凡在院中玩耍时,忽见纳兰殊面色凝重,她下意识瞄了一眼他手中的信件,只见信件的末角盖着本家的印章,遂问道:“阿殊,你怎么了?是不是宜州出事情了?”
难得见他露出如此表情,她心中猜测定是出了大事。
纳兰殊收起了信件,点头答道:“左倾来信,说是有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
宜州离京城说远也不远,以最快的速度来去也要三四天时间,偏就现在是关键时刻,花不语知道他不放心离开,于是说道:“你去吧,这里有我看着,不会出什么事。”
一听说纳兰殊要离开几日,纳兰凡瞬间开心了起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纳兰殊按了按他的小脑袋,调出沙哑的声线故作凶恶地说道:“小屁孩,我走了你就这么开心?”
他宽大的手掌刚好掌住了纳兰凡的小脑袋,那小小的五官顿时皱了一团,做出了一个快哭出来的表情。
花不语拍了他的手,将纳兰凡护在身后,训斥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置气?”
“阿姐以前总拿我当小孩子看,现在才觉得我长大了。”
“你若是一直长不大,我真要怀疑自己的教养方法是不是有问题了。”
纳兰殊背过了身,眸中猩红一闪而逝,嘴角勾起冷笑,可惜了……那个无知又弱小的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没了纳兰殊存在,纳兰凡就像是失去了束缚的野猴子,上蹿下跳,爬树捉鱼样样不少,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性子野得如脱了僵的野马,一个不注意便溜到了不起眼的地方。
直到舒雅的出现,这才让花不语有个机会松了一口气,不再像个老妈子跟在身后伺候。
她的手攀在舒雅的肩上,将纳兰凡推给了舒雅,摆出了一副虚脱了的表情,“不行了,我的老腰快断了,你替我看着一会儿,这小子太能折腾了。”
说完,她用手扶着腰,一倒就瘫在了躺椅上。
纳兰凡见着舒雅来了,忙缠了上去,非要抱抱,对她的亲昵完全不亚于对花不语。
舒雅瞥了一眼累瘫了的花不语,转眸又看向纳兰凡,见他突然爬上了围墙,顿时吓得冷汗直流,这要是摔下来,可不是插破点皮的小事。
她忙追了过去,踮起脚尖,抓住了他的一只脚往下拉。
纳兰凡被她这么一拉,整个人往下滚,吓得她赶紧抱住了他,在下面做了回人肉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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