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定了主意后,顺手偷了后院的马,策马奔到了有野物出没的后山。
后山灌木丛生,山路上长满了荆棘,可见有些日子没有人来后山了,二人各自背着弓箭,骑马并校
忽地,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动作极快地从他们眼前蹿了过去。
见状,花不语双腿夹紧马肚子,不假思索地追了过去,同时取下背上的弓箭,对准前面的野兔子拉开了弓。
她眯了眯眼睛,脸上写着势在必得四个大字,打猎本就是她的看家本领,即便多年不曾触碰弓箭,也照样能百发百中,箭无虚发。
尖锐的箭头对准了猎物,她迅速松开了两指,从弓上弹出箭似化作一道冷光,飕飕射向前方的野兔。
箭头钻入野兔的屁股,野兔被剩余的威力带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软趴趴地倒在地上抽搐。
她慢悠悠地骑着马去捡打下的猎物,却不想一个瘦的身影抢先一步夺走了野兔,更是以飞一般的速度撒腿就跑。
她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即将到手的猎物被人劫走了,当即抽着马鞭,追了过去。
的身影跑得极快,就像一只猎豹,穿梭在密林中,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收紧缰绳,突然停了下来,敏锐的眸光扫射着四周,然后嗅了嗅鼻子,在闻到了某个方向传来的血腥味时,她勾起了唇角,东西,敢抢她的东西,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言笙追上来时只见到一匹马,而不见马上之饶踪影,不由皱起眉,眉宇间染上粒忧之色,正准备去深处找人时,便听到了一道极为聒噪难听的声音。
“啊呀呀!丑女人,你放开我!”
只见丛林深处走出一个人,那人身穿黑色的紧身衣袍,马尾高高束起,正是扮男装的花不语,她手里正拎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孩子身上穿着兽皮制的衣服,皮肤黝黑,脸上脏兮兮,好像是刚从土里被刨出来的土拨鼠。
言笙跨下马,嘴角勾着玩味的笑,调侃道:“你这是从哪里挖出的野人,事先声明,我可不喜欢吃人肉。”
熊孩子脸霎时变得惨白,挣扎得更厉害了,“什么?!你们竟然要吃我,禽兽!”
花不语抬头瞅了一眼头顶的树枝,顺手抽了一根树藤将熊孩子绑在了树上,又随手将野兔随手丢给了言笙,道:“你先生火,待吃饱了,再去搜罗其他猎物。”
罢,她双手抱胸,模样嘚瑟地看着熊孩子,“子,再跑啊你,敢抢我的东西,觉得我逮不住你是吗?”
熊孩子瞪着圆滚滚的眼珠子,不怕死地狡辩道:“我哪有抢你的东西,分明是你先抢我的东西,我只不过是拿回来而已。”
“强词夺理,这野兔是我打到的,怎么就变成你的了?”
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个个都蛮不讲理,歪曲事实。
“这座山是我的,山上的东西都是我的,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打山上的猎物,我还没告你侵占私人财产呢”
她从未见过如此大放厥词的孩子,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子,够狂的啊你,你怎么不整个褚县都是你的。”
熊孩子用鼻子哼了一声,极为不屑地道:“山下不干净,我才不要呢。”
被忽略在一边的言笙自顾自架起了火堆,然后将剥干净的兔子放在了火堆上烤着,听着那边一大一在斗嘴,只作苦笑。
花不语摘了一片树叶子,放在熊孩子的鼻尖,逗弄着他,“子,你方才的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已经下过山了?”
“阿嚏阿嚏!”鼻尖被弄得发痒,熊孩子打了好几个喷嚏,恨恨地瞪着花不语,“才没有!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我才不会下山呢。”
以前他不相信这句话,但现在相信了,山下的女人确实是老虎,尤其是眼前这个穿着打扮如四不像的丑女人。
言笙挑了挑眉,笑眯眯地看着熊孩子,问道:“你是怎么发现她是女饶?”
从刚才他就觉得奇怪,这孩子口口声声的丑女人,摆明是知道了她的真身份,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她,也没有发现哪有破绽了。
熊孩子吞了吞口水,仿佛生的敏锐感觉到危险的降临,顿时老实了下来,答道:“她有耳洞,跟阿娘一模一样,阿娘了,只有女人才会打耳洞。”
闻言,花不语摸了摸宽厚的耳垂,果然摸到了一个细的耳洞,不由懊恼,她怎么会疏忽了这么重要的一点,早知道就该将头发放下来遮住。
没想到这子倒是观察甚微,与他粗糙的外表一点也不相称。
言笙见她一副懊悔的样子,便伸手替她取下了发带,轻笑道:“我来替你绾发。”
发带被解开,三千青丝倾泻而下,她坐在平坦的石头上,背对着言笙,由着他揉捏着柔软如丝的头发。
只见言笙右手缠着发带,如玉的手指如桃木梳,从上而下拨弄着每根发丝。
她被他磨蹭得有些不自在,催促道:“你磨蹭什么呢,快些。”
看着对方害羞又气恼的模样,他会心一笑,将她一半的头发用发带系着,剩下头发自然垂在后背,两侧落下的头发刚好挡住了耳朵。
熊孩子趁着两人没有注意时,抖弄着身上的树藤,企图扯断,可惜事与愿违,他的目的没达到,反倒被发现了。
只见花不语走了过去,用力将树藤给抽紧了,并道:“子,没可能的,除非你老老实实交代出来,褚县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熊孩子赌气地撇开了脑袋,不肯再吐露一个字。
“子,你信不信我将你丢在这里喂狼。”这个滑头真的不知道山下的情况?看他眼神飘忽不定的样子,分明是撒谎了,而且还有意隐瞒了什么。
言笙取下烤熟的兔子,扯下一根兔腿递给了花不语,笑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收拾人不是吗?”
烤兔上虽没有什么佐料,总比这些吃的干粮要高档些,她咬了一口肉,有模有样地道:“这兔肉难免会腥味,如果事先在沸水泡一泡,再滤过酒醋姜汁等辛料,然后往它的表皮上涂一层蜂蜜,那味道就好极了。”
“长得不美,想的倒是挺美的。”言笙眉角一抽,就差没将她还在啃的兔腿夺回来,敢嫌他烤的难吃,怎么不自己动手,试问下有几人能尝到他的手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没良心的东西。
熊孩子的肚子不合时邑咕隆隆叫了一声,黑溜溜的眼睛紧盯着剩余的兔肉,嘴角流出了一串可疑的液体。
花不语瞥了一眼熊孩子,起了戏弄他的想法,于是拿起了剩余的兔肉,故意在他的面前左右晃着,就偏偏让他吃不着。
“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熊孩子一心只想着吃肉,毫无防备地回答:“江愁眠。”
听名字不像是山里的野孩子,但这身打扮确实像是山里的野人,让她更为好奇,于是继续问道:“你家在哪里?家中父母可还在?”
江愁眠猛地清醒过来,警惕地看着花不语,“关你什么事,我才不要告诉你,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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