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弦被时北墨瞪了一下,竟莫名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诡异,身上不自觉爬起一层鸡皮疙瘩,接话也不太有底气了:“先认识一下总可以吧,她总不会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小姐吧?否则也不会落魄到要来给你当秘书。”
他原本只是被吓到了,便说了一套安慰自己的说辞,哪知也不知道是哪里说错了,惹得时北墨当场脸色又阴森了许多:“不是名门望族又如何,难道当我的秘书就这么不堪?”
“老时,我不是这个意思……”
东方弦下意识便想解释,然而话刚说了一半忽然意识到他解释个屁,跟时北墨这种人解释根本就是徒劳。
于是又转移话题道:“拜托,你也不想想你一个月赶跑几个秘书,她们说好听的是你的时光集团总裁的秘书,但我们这几个谁不知道,其实就跟你的生活保姆差不多,衣食住行都要帮你搞定,就差没帮你洗澡擦屁股了,这样的工作,能有多光荣?”
时北墨冷笑:“我的秘书本来就是来工作的,我待她们自然比不了你心疼秦雨那般。”
被提及秦雨,东方弦脸上露出少许的尴尬之色:“提她干嘛,现在说的是你秘书,你到底还是不舍得对吧?”
“纪思情。”
东方弦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什么情?”
“我说。”时北墨一手端着咖啡,坐姿优雅,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正睥睨着眼前的事物。俊魅的脸上泛起一层凉凉的寒霜,须臾补充道:“那个女人叫纪思情。”
“她她她……你说她……”
东方一下子连说话的语气都不利索了,皱着眉头一脸匪夷所思的神情,断断续续道:“你说她就是纪思情,撞死林千千的那个纪思情?”
“算你还有点记性。”时北墨丢了道嫌弃的眸光给他,轻描淡写道。
这便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东方弦脸色骤然大变,他也不得不长记性。
两年前,眼看着时北墨和林千千再有几个月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哪知忽然有一日传来了噩耗,说林千千被人开车撞死了。
东方弦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估计又是哪个八卦杂志编出来的小道消息,想博人眼球,赚人噱头,哪知林千千是真的被人撞死了。被一个叫纪思情的女人撞死的。
他本来就不太喜欢林千千那个女人,觉得她配不上时北墨,所以当得知她是真的死了的时候,还曾经开玩笑地和时北墨说过你终于不用娶她了,哪知后来被时北墨痛扁外加臭骂了一顿,两人闹了好几个月不开心。
正好东方弦那几个月有个国外的项目要去出差,因此便出差了几个月,后来回来的时候就听说那个叫纪思情的女人被判刑入狱了。
再后来,东方弦又知道了一些内幕,也知道了“纪思情”和“林千千”这两个名字成了在时北墨的禁忌。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两个人的名字,也没有人敢问他当年林千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何以未婚先孕?
不过,现在看到时北墨竟然把纪思情招进公司并且放在身边当秘书的时候,他隐隐察觉到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时北墨的执念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