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这么大，咱们也能在这儿碰上，这是有缘，不如一道去亭子里坐坐，谈谈风花雪月也是好的。”李双蔻笑意盈盈道：“夏妹妹也一起来？”

四人当中，属李双蔻的位分最高。她开了口，郁长宁也不好拂她面子，勉强道：“也好。”

夏云念虽然脾气冲了些，心中却如明镜似的。什么风花雪月，也亏得李双蔻说得出口，她分明就是想探一探郁长宁的虚实。

可怜自己原不用和她们一道，却因为这突发状况不得不跟着去了。

亭子里的石桌刚好配了四个椅子，众人在亭内入座，还没人开口，便听闻夏云念道：“茗花，去给我拿几叠子瓜子来，要快。”

正欲开口的柳霜情闻言差点儿咬了舌头，尴尬地笑了一笑，夏云念则斜睨了她一眼，嘴上却说着抱歉，“我想着左右坐着也是无趣，拿些瓜子来也好打发时光，料想姐姐是不会介意的。”

两人之间谁也看不上谁，夏云念这么说了，柳霜情自然是接着她的话往下说，“那是自然。”

说完，就不再搭理夏云念了。

几人从御花园里的雪景聊到了其他院子里的，从公主们的聊到了受宠或是不受宠的嫔妃院里，绕了好大一个弯子，才貌似顺其自然地“直抒胸臆”了一回。

柳霜情说得口干舌燥，郁长宁却极少回应她，只是带着笑淡淡听着，更不要说套出她什么话来了。

时间长了，不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再看边上的夏云念瓜子嗑得咔咔响，愈发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

柳霜情也是懂人心的。像郁长宁这样的，要么是对宅院之事尤为了解，要么是对这些一窍不通，且她看来，郁长宁多半就是后者。

这种人和她说话最是没趣，但偏偏柳霜情最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越是蠢笨，就越是好控制。

很多时候，你把她卖了，她还能乖乖帮你数钱呢。

所以像郁长宁这样的，柳霜情是乐意和她打交道的。反倒是和她一起来的李双蔻，这人忒聪明，她用不了她，也只是和她做做表面功夫罢了，其实她并不想搭理。

柳霜情看向郁长宁的目光中就这么莫名其妙多了分“亲切”，似乎是在看一只待宰的大肥羊，和她套起了近乎，“妹妹的皮肤真是好，我瞧着都喜欢。妹妹可有什么养颜的秘法说与我听听？”

“柳姐姐说笑了，养颜之类我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又怎么敢大言不惭的说要教给姐姐？”郁长宁接过了夏云念递来的一把瓜子，说完这话就“专心致志”地嗑起瓜子来。

柳霜情面上闪过傲慢之色，很快又扬起了笑脸，却是皮笑肉不笑。

这个郁长宁也不知好歹了些，仗着皇上的喜欢就在这里摆谱。连李双蔻都要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她却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