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明明是叫你们两个打扫,我不去,后院还有好多活没干呢!”
“哎呦来都来了,你可别走啊。这么着吧,等把这儿打扫干净了,我们两个再跟你去厨房不就行了……”
是有人来了。
郁长宁不慌不忙地回到了佛像前,拿起放在地上的签筒,那几个僧人正好进来了。
“哎呀!”似乎是没料到这时候殿内还会有人,一个小沙弥尴尬地轻呼了一声,而后捂了嘴拿着扫把逃也似地走开了。
落了一支签出来,郁长宁看也没看那签文一眼,见那几人都背过了身去,她便起身回到了庭院内。
讲经还在继续,她离开的这一会儿时间内却无人再来,郁长宁走至先前那个角落,复坐下,谁也没有发现这儿曾经有人离开过。
一直到了申时一刻,随着顷虚方丈几句收尾的话,众人才渐渐起了身,旋即又朝着顷虚方丈的位置挤了过去。
谁都想得到方丈的单独指点,除了郁长宁。
平日里最是清静的地方今日无端热闹,每间屋子里都站满了人。她默默挤出了人群,朝着山下张望。
哪里又有晏如霞的影子?
早该知道晏如霞的话是信不得的。左右等着也是无趣,郁长宁便在临泉寺中闲逛起来,其实也是存了其他侥幸心思的。
若是刚巧遇见了呢?
与晏如霞约定好了,郁长宁自是不会走远,绕过了几间殿堂,入眼是一个荷花池。大片大片的叶子将池水都遮在了底下,尚有许多窜出了水面,竟有半人高。
奇的是在这初冬时节,这荷花池里的荷花竟像是定格了似的,开得灿烂无比。
再远一些,便隐约能够看到一个亭子,只是除了那亭子的顶端,其他部位都隐在了绿叶之中。
郁长宁不知不觉便往那亭子去了,刚迈开了步子,便有人搭上了她的右肩,“阿宁,可算找到你了,怎么跑这儿来了?”
周身松懈下来,郁长宁将左手又缩回了袖中,转过头笑盈盈道:“就准阿九不守时,我久等未见有人归,却不能在院子里走走么?”
郁长宁说了些什么,晏如霞全然不介意了。她只听见了一句“阿九”,便乐得笑逐颜开,拉着她的手连连称是,尽管她知道对方这么唤自己只是因为出门在外有所不便。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都是我不小心忘记了时间。”晏如霞附和着,对郁长宁万分信任,牵着她急急忙忙朝门外跑。
此时已经不早,他们回去的路上还要耗时间,等到了宫里,恐怕天都快黑了。
嫔妃不得擅自离宫,而晏如霞身为公主,比之宫里的妃子们却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是她偷溜出来惯了,胆子才愈发大了。
两人上了马车,莲花占了车夫的位置,一顶斗笠朝头上一扣、马鞭一挥,便真成了车夫的模样,想来是因着晏如霞的需求熟能生巧了。
从郊外一直赶回宫内需要的时间不短,马车的速度很快。车的速度一快,往往就不稳当了。